第2章 武道九重境(2 / 2)

等再出來,她已經拿了一塊汗巾,邁著碎步到張遠身前,伸手為他擦拭汗水。

張遠能感到輕柔溫潤的指尖在自己脊背和胸腹走過。

“晨露寒涼,小郎你著心些。”身後,聲音與手指一般輕柔。

張遠點點頭,咧嘴道:“是我擾到你了吧?”

“昨晚苦了你,我本想讓你多睡會。”

身後,遊走的手指一頓,透著絲絲顫抖。

“奴不,奴……”

蚊蠅一般的聲音終究沒說完,小娘掩著羞紅的臉走開。

張遠一時間心潮澎湃,忍不住長笑,手中刀一展,鋒刃之間更多幾分璀璨。

從天光大亮直練到到朝陽高升,張遠在小娘伺候下洗漱,吃了早飯,又整理好衣衫,方才走出小院。

“我衣兜裏有銀錢,你收好。”張遠出門時候囑咐一聲。

小娘回到廂房,看那血跡沾滿的衣衫,小心的掏出衣兜中的銀錢,緊緊握在掌心。

鎮撫司。

“卑職張遠前來應卯——”

看到麵前幾道熟悉身影,張遠稍微放鬆一些,忙走上前拱手:“張遠見過諸位大哥——”

旗官孫澤,就是當初大哥張振口中可以性命相托的頭。

黑臉虯須,三旬開外的陳梁,曾在大哥的葬禮時候拍著胸脯說以後但凡張遠有事,就是他陳梁的事。

紅臉吊眉毛,顴骨高聳的李長衛,身形不到七尺,腰身粗壯的張全武。

往後,這幾位也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了。

不知是因為氣血的澎湃,還是因為小娘的整治,踏上鎮撫司門前石階的張遠顯得昂揚勃發,身形透著英武。

“咦,你小子可以啊。”立在旗官孫澤身側的李長衛打量下張遠,眼睛一亮。

孫澤也是微微點頭。

“旗官大人,我來當值了。”張遠向著孫澤一抱拳。

“張遠,你可知此地何處?”看著張遠,旗官孫澤出聲。

“仙秦鎮武司!”張遠瞬間反應,下意識低喝。

孫澤一字一頓:“何為仙秦?”

“踏仙伏魔,坐擁九洲山海,是為仙秦!”張遠的回答毫不猶豫。

“何為鎮撫司?”孫澤目中之中透出深邃。

手握刀柄,身形挺健的張遠聲音洪亮高亢,一如當初每一次跟著大哥張振高呼:“凡我仙秦九洲之地,鎮壓世間仙妖邪魔,撫慰天下官員百姓,生死獨斷,直達天聽,是為鎮撫司!”

聲音低沉,張遠握緊雁翎刀:“我們,是陛下的刀。”

“張遠,鎮撫司有鎮撫司的規矩。”孫澤的聲音響起,透著威嚴。

張遠點點頭,抱拳躬身:“卑職明白。”

想成為真正的皂衣衛,不隻是殺人,還要被同袍認可,才能融入鎮撫司。

不被認可,誰願意將身家性命托付?

當初大哥頂父親的職,那半年哪天不是熬的要崩潰?

過不了熬煉這一關,就沒資格成為真正的鎮撫司皂衣衛。

“鎮撫司皂衣衛張遠,責入司獄值守一月。”孫澤說完,將一塊黑色腰牌甩到張遠麵前。

司獄值守!

仙秦天下,鎮撫司直達天聽,生死獨斷,每一處郡府鎮撫司都設司獄。

凡因罪入司獄的犯人,能活著出來的不多。

甚至連鎮撫司自己人都不願在司獄當值,因為司獄陰暗,其中怨氣,煞氣,死氣極為濃鬱,待久了人會出毛病。

司獄當值,都是鎮撫司中抽簽。

張遠低頭撿起腰牌,握在掌心,快步往司獄方向走去。

這熬煉,還真狠!

張全武看看其他人,嘿嘿一聲追上去。

看著兩人背影,孫澤輕歎一口氣。

“人也殺了,女人也睡了,隻要能在司獄中熬過一個月,也算是煉出來了。”

一旁的李長衛點點頭,麵上露出複雜之色:“鎮撫司裏見慣了生死,咱們對得起張振兄弟就行。”

鎮撫司中,張全武喘著氣追上張遠:“昨晚那小娘我已經幫你贖了,往後她是你的人了。”

張遠緩緩轉身,看著張全武好一會,方才低聲道:“多謝全武哥。”

張全武嘿嘿笑著伸手拍拍張遠的肩膀:“謝什麼,自家兄弟嘛。”

說到這,他頓住,麵上露出為難神色:“兄弟,那個,哥哥我手頭也緊,贖小娘的銀錢不夠,那花船老鴇答應了,一個月內將缺的銀錢送到,若不然……”

抬眼看著張遠,張全武慚愧低語:“若不然,她就要被接回去,接別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