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呢,是真人真事,具體他們之間的操作細節,你以後有時間可以慢慢研究,我就不多說了,因為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錢多多衝我眨了一下眼睛。
“故事剛開始?”難道兩千萬的輸贏,不是故事的核心?
“大俠當時的心情應該是和你登山時是一樣的,但他比你慘,他不僅失去了一切,外麵還多了幾百萬的外債,大俠做事情還比你果斷,他直接就從單位的七層樓上跳了下去。”錢多多說到這似乎一點也沒有憐憫,臉上又出現了那副輕鬆的笑容。語氣也變得隨意。
但是我的心卻咯噔一下,我知道那種絕望帶來的決絕。我這次沒有開口問,因為我有點不敢聽後麵的故事了。
“也許是命不該絕吧,大俠摔斷了雙腿,身上多處骨折,大腦由於沒有直接接觸地麵,隻是嚴重的腦震蕩。”
嚴重的腦震蕩,竟然還說隻是?這個女人,哎,我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隻聽錢多多繼續說道“大俠在醫院昏迷了11天,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債主已經去他家幾次了,還有化肥廠的一百多人,由於工資沒開,全都鬧到他家去了,他老婆不堪重負,帶著孩子走了,隨後送來了一張離婚協議,就這樣,大俠這個殘廢,一下從一個企業家,變成了債務纏身的廢人,並且妻離子散。”說到這,錢多多看向了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比我慘的人有很多,我這根本不算什麼。我也知道這個故事她還沒有講完,於是我催促道“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由於醫院的費用很高,大俠已經沒有能力支付了,所以他找遍了身邊的朋友,但是他的朋友得知他的境遇後,都選擇了遠離他,無奈之下,他聯係了多年不聯係的表弟,農村老家的表弟。”錢多多說到這,拿起地上的水壺喝了一口,然後發現我身上沒有水壺,又把水壺遞給了我。
我抬起頭,把水直接倒在嘴裏,耳邊傳來錢多多繼續講的故事。“他表弟家並不富裕,平時也不聯係,但還是對大俠伸出了援手,幫他交了幾萬塊的手術費後,把他接回了農村老家,但是他表弟的老婆,卻是村裏有名的悍婦,對大俠的態度也很惡劣。”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一個窮困潦倒的人,而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到哪都是別人的負擔,怎麼可能被笑臉相迎呢,他那時一定比我更想死吧。“那時的他一定很絕望吧,是不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我忍不住問道。
“恰恰相反,大俠在那個時候堅定了活下去的決心,並決心一定要活出個樣來。”錢多多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他的弟妹後來以影響孩子學習的理由,把大俠從房間趕到豬圈去住,大俠在豬圈裏住了整整兩個月,才逐漸可以下地走路。”
“他弟妹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大俠並沒有這麼想,一個在床上躺著不能動的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他弟妹不管他,隻有他表弟每天從外麵工作回來,幫他擦屎擦尿,而在夏天,這氣味確實影響孩子學習,所以這兩個月的豬圈生活,大俠並不怪他弟妹。”
“大俠真是個善良的人。”我輕輕說道,因為比我善良多了,如果有人讓我睡豬圈,我會恨他一輩子。
“兩個月的豬圈生活,讓大俠思考了很多,他本來就很聰明,很快就想明白自己是如何被做局的,並且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大俠想明白了股市的真相,也推演出了一套新的炒股方法,從大俠拄著木棍,從豬圈走出來那一刻開始,他的弟妹再也沒有給過他臉色,用他弟妹的話說,大俠的眼睛裏閃爍著光,那種看起來就不咋好惹的光。”說到這,錢多多也笑了起來,很開心的笑。
“大俠他......他想明白了股市什麼真相?”我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然後我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方便說的話。”
錢多多看著我說道“我既然和你講這個股市,就會說一些,但是不多,如果你以後有機會認識大俠的話,你自己去問他,我今天和你講這個故事,也僅僅是不想看你輕生而已,以後你自己的路,自己定,我也不會再管。”
我看著錢多多的眼神,有些淡漠,我點了點頭。
錢多多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有人認為股市是賭場,進入股市的都是賭徒。有人認為股市是農場,是農場主和一些大戶收割韭菜的地方,還有人認為股市是戰場,裏麵充斥著腥風血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大俠不這麼看。”錢多多說到這,又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吊我胃口。
我很無奈,隻能問道“那大俠怎麼看?”
果然,錢多多拋給我一個孺子可教的滿意表情,繼續說道“大俠說,股市中隻有一種生物,那就是狼,所有進入股市的全是狼,無論是企業,主力,機構,遊資,或者是散戶,他們全是狼,這就是中國股市的特點,唯一的遊戲規則就是,比哪隻狼吃的肉多,經常吃肉的,會變大,甚至會變成巨狼,吃不到肉的,最終會被吃掉,因為狼本身也是肉,而狼的天性就是吃掉對方。這個隻有狼的世界就是股市”
我聽錢多多說完,我有些雲裏霧裏,忍不住問道“可這和股市的真相有什麼關係?這都是一種比喻呀。”
錢多多見我沒有理解,繼續說道“如果你想清晰的了解股市,那就必須對它有個準確的定位,定位的越精準,分析才會準確,邏輯才會清晰,這個狼吃肉的比喻,就是為了確定一切分析與邏輯的基礎。首先你要知道,在股市中,遊資是狼,機構是狼,企業是狼,你和我也是狼,大家的屬性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吃掉對方身上的肉來的。”
我聽著錢多多的話,腦海裏逐漸形成了群狼相互殺戮的場景,有大過高山的巨狼,還有小如山石的小狼,而那隻小狼,應該就是我吧,“原來,我也是狼,我還是第一次把自己定位到和遊資機構一樣的屬性呢。”我開始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