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笑了一聲,無奈的看著他。

“休聽他胡言,我每人都備下了,他這是挑撥關係呢!”

柳寧話剛說完,一旁嬉笑的樂仲司便嘴快的接了一句:“挑撥什麼關係?”

餘述安一愣,笑容僵了一瞬。樂仲司說完,又去同柳寧吵嘴,沒有過多注意他的神態。上座的花祁言卻看在眼裏,他忙打斷兩人的吵嘴。

“別鬧了,是什麼總要先告訴述安知道,怎麼你們兩個到將人放在一旁不理會了,真的胡鬧。”他說著,給了樂仲司一個神色。

樂仲司疑惑偏頭,看見餘述安僵硬的神色時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忙拿起自己桌上的小木盒看向餘述安。

“是柳寧依照我們的喜好做了些香囊,說是冬日裏冷,怕夜裏寒睡不好。這是給你的,我記著你就畏寒,可要當心,睡前泡一泡腳再好不過。”

餘述安低著眼謝完,親自起身要去接香囊,樂仲司卻早一步起身邁過來,給他放在了桌上,將他按回到座上,低下身子仔細打量著他的臉頰。“瞧你,這臉色都有些白,渾身也沒有一點暖和氣兒。”

柳寧一聽,伸著頭看著他:“有沒有不舒服的?不若是不想勞煩醫官,我那裏還有些藥。”

兩人圍著他嘰嘰喳喳的詢問著,他心頭突然升起一股暖意,看著兩人搖頭。在兩人熱切的關心下,他餘光掃見上座的花祁言,他正一臉和藹的看著他們。他心頭一震,原來一直以為自己被忽視了,今天才知他們沒有忘記過自己這個人,隻是每個月心中都有著一道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檻好像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聚在一起,現在在拉他進入。

目光掃過,卻發現少了一人。他看向花祁言,問道:“怎麼不見呂郎君?”

他問出口,三人的臉色一齊變得黯淡。花祁言歎了一口氣,道:“說是受了寒,身子懶不想起動。”

話雖這麼說著,可看見三人臉色都惋惜可憐,餘述安知道必然不隻是受寒。想起昨日為了引起女皇的注意他提起作詩,呂風蕭的那兩句“白雪掩梅不能尋,遙念小兒難可追”,他便一陣懊悔。

“那一會兒我去瞧瞧他,正好將柳郎君的禮物也帶去,他一定喜歡。”

花祁言眸子動了動,最後笑著點頭“好。”

出了花朝殿,餘述安直奔棲凝殿,卻在殿外被拒了下來。

文枝朝他行了禮,歉疚道:“多謝郎君來看望,我家郎君說染了風寒,您一直畏寒怕過了病給您,就不請您進去坐了。”

餘述安站在殿外,深深的看了緊閉的大門一眼,從瑞葉手裏拿過香囊遞過去“這是柳郎君自己做的香囊,讓我給呂郎君帶過來。”

文枝接過,又謝了禮,要送他出去時,便聽見殿中傳來嗚嗚的哭聲。聲音悲涼婉轉,聲聲入心,聽著極傷心。餘述安停了腳步,不放心的看著大門,終是無法忽視。

“開門吧。”

他說著,轉身對著房門。文枝有些為難,神色猶豫的站在那裏,想開卻不敢。

“難道你忍心見你家郎君如此?”

文枝猶豫再三,把心一橫終究是開了門。

餘述安朝兩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退到廊下候著,他踏步進入殿內。朝內殿走去,便見呂風蕭坐在軟榻上,手中緊緊捏著一件小衣,埋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