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裴玄霄參軍打仗的消息之時,孟晚晚正在打馬吊。

她顰眉看著手中的牌良久,久到沉魚落雁閉月都以為她要發飆生氣之時,打出了一張一筒。

“你們不知道我的牌多難抉擇!”

她到底是胡一四七,還是二五八啊!

糾結半晌,還是將一筒丟了出去。

一圈下來,她抹到一個七筒,氣的捶胸頓足:“我後悔啊,真的是後悔!”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人瞬間轉頭看她,神色擔憂:

小姐還是擔心裴世子安危的吧?

畢竟自家小姐非他不嫁,此刻見她痛心疾首,彼此對望一眼:

小姐果然藏著心裏的傷痛,現在終於藏不住了。

孟晚晚顫顫巍巍地將七筒丟出去:“早知道我就胡一四七筒了!”

“心痛啊,心痛到不能呼吸!”

下家坐著落雁,她伸手去摸字,隨後擰眉看著自己已經胡了的牌麵,想了想還是隨手甩了一張牌出去。

其餘兩人紛紛效仿,奈何孟晚晚手氣實在是差勁,沉魚落雁閉月三人都自摸好幾回,孟晚晚愣是沒能開胡。

一直到最後一張牌被摸起,她依然沒有胡。

抬頭看天色,沉雲黑壓壓的墜在天邊,風雨欲來的模樣。

孟晚晚心裏感慨萬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裴玄霄還是去參軍了,這說明劇情雖有些歪斜,但還是在既定的軌跡上走著。

心情驀然大好,她一推牌麵:“咱們今天吃涮羊肉吧!”

幾個丫鬟生怕自家小姐心情不好,自然順著她的心意。

沉魚:“我這就去膳房通知他們一聲。”

落雁:“那我把馬吊先收拾好。”

閉月是個貪嘴的:“小姐,涮羊肉能不能叫膳房做的辣一些?”

“當然行!”孟晚晚伸手摸了一把閉月肉嘟嘟的臉蛋,滿口答應。

羞花捧著手上一下午的成品遞過來:“小姐,我給您 繡了一方帕子!”

孟晚晚接過絲帕,蠶絲冰涼的觸感,絲帕的一角繡了一朵富貴的牡丹,牡丹花底用金絲線勾勒出一個晚字。

好看極了!

孟晚晚一把抱住她:“羞花,你可真能幹!我喜歡!”

趁機吃了兩口她胸前的豆腐。

軟撲撲的觸感,孟晚晚舒服地眯起雙眼。

要是能在武安侯府做一輩子的老姑娘該多棒呀!

真搞不懂原身怎麼想的,退親之後越發癲狂,完全不顧及武安侯府的臉麵,和孟鶴堂夫婦二人的心酸。

要是她,肯定就一輩子在家混吃等死。

有人養著做米蟲的日子不要太舒服好嗎?!

正想著自己能過兩天舒心日子時,卻猛然想起一件大事:

月底了,她該去找沈楓林那個變態求解藥啊!

孟晚晚皺著一張小臉:能不能不去啊?

但是不去今晚就要命喪黃泉了啊。

恰逢此時,涮羊肉端了上來,孟晚晚輕嗅著羊肉香,一撩襦裙裙擺坐在桌前:

先吃飯,吃完再說,最起碼得做個飽死鬼。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人看著自家小姐一會兒咧嘴笑一會兒皺眉,已然習以為常,神色自若地夾著鍋裏的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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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

沈楓林推了公務,整日窩在府中。

他的表情從早上的從容不迫,到中午的略顯疑惑。

臨近晚膳時分,他的眉宇之間染了半分自己都不知的焦灼:這孟晚晚是不準備要命了?

身中碧落散一個月,卻遲遲不來找他!

恰逢此時小廝進來詢問是否傳膳,沈楓林一甩衣袖,“嘭”的一聲書房的門被關上,“不吃了!”

氣都氣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許是氣自己放了孟晚晚一馬,可她卻毫不珍惜他難得的寬宥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