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視角看過去,隻能看見半個身子和一雙在轉著帕子白皙修長的手。
這麼幾次見麵,他也算是了解了一點這個小姑娘了。
這麼轉帕子,是煩躁呢。
今日的賞花宴來的人很多,盡管來人都盡量壓低了聲音說話了,可塗清予走進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吵鬧的很。
她跟在塗夫人身後,百無聊賴地看著禦花園中開的燦爛的花兒。
隻是她的視線在花兒上,旁人的視線卻在她的身上。
“她怎麼好像越來越好看了?”
“你也發現了?”
“是啊,我都快要記不清她原本是什麼樣子了。”
“她原本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是啊,仔細看去她似乎同原本也沒有什麼區別,可我總覺得,她更加的好看了。”
“你之前不是說要同她交朋友嗎?怎樣?上次你母親辦的宴她來了嗎?”
“來了,可我……我不敢同她說話。”
“瞧你這點出息,距離馬球賽可都快三個月的,如今眼見要盛夏了,你這速度當真是慢的不行。”
“你行你去啊,你真不知道,站在她的麵前真的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好在她很溫柔,我也不算全無收獲,如今我們可以說上話了。”
……
除了她們,還有不少人都在討論塗清予。
有些夫人更是直言,“可惜她已經被裴家定下了,若不然……”
“是啊,瞧瞧她那通身的氣派,嬌蠻些便嬌蠻些,咱們這些人家,誰還不是一腳出八腳邁的人。”
“咱們早些年沒發現呢,竟讓裴家先定下了。”
這些目光和討論,大部分都是善意的,隻有少部分人,恨不得她去死。
比如……許穎。
此時的她正躲在一簇牡丹後麵,看似坐在桌子上在喝茶,實際上,從塗清予進來,她的眼神就沒有再離開過塗清予。
那副陰鷙狠辣的樣子,仿佛下一瞬就要撲上來,將塗清予一口咬死。
塗清予:“她的腳傷就好了?”
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三個月能好成可以出來參加宴席也是稀奇。
大寶:“是許父給她請了骨科聖手,那人早些年受了許父一些恩惠,許父不想養的這麼大眼見著可以聯姻的女兒就這麼廢了,於是用了這個人情。
不過她沒有好全,待會兒你仔細看看,她走路還是挺小心翼翼的。”
這裏的大家閨秀走路都不會邁什麼大步子,可是許穎的明顯不一樣。
塗清予:“她是想在宮裏搞事情?”
這是一個疑問句,可塗清予卻異常的篤定。
沒有明確的目的,誰會忍著疼痛出門呢?
大寶:“許家有個旁支的姑娘在宮中當女官,說來,那姑娘還要叫許穎一聲姑姑,早些年,這個姑娘也被許穎設計,欠下了許穎的人情。”
塗清予:“她這次想搞什麼?”
大寶:“還能搞什麼?要不,就是想方設法將那個人渣搶過來,坐實兩個人的奸情,要不就是壞了你的名聲,她好上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