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隻能全都趴在地上,向四外射擊,可是山體周圍都被茂密的林木所遮蓋,隻能看到從林木中射出的子彈,根本看不清楚新四軍的人,到底在哪裏。
“長官,我們中埋伏了。”青木原秀的親兵叫道。
“混蛋,出口就在前麵,給我衝。”青木原秀指著遠處的出口。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日本兵們,見到甕穀中,還有一個出口,求生的希望,立刻浮現在眼前,也顧不得還擊,隻是沒命的向著出口方向逃去。
之所以留下一個出口,這是趙文白一慣的用兵方略。因為伏擊戰,一旦將敵人的生路,全部堵死,敵人就會死戰到底。那樣一來,就會增大我軍的傷亡。所以每一次伏擊,都會給敵人留下一條活路,敵人有了求生的希望,就會自顧逃命,整體的戰鬥力,就會大減。
如今這些精神幾近崩潰的日軍,都向著出口的方向逃去。趙文白雖然給他們留了一個出口,可是這個出口卻讓他設置很多障礙物。
“撲通”一名日本兵被地上的石塊拌倒在地,緊接著又是“撲通、撲通”幾聲,他又把另外幾名日本兵拌倒,這下一來,就起了連鎖反應,一個拌倒兩,兩個拌倒四個,這好幾百人的日軍,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趙文白一見時機已到,馬上命令:“司號員,吹衝鋒號。”新四軍的衝鋒號響起,戰士們紛紛躍出山洞。葛長英率領著一個營的戰士,在日軍的後麵隨後掩殺,趙文白和楊天宇各率一個營,從左右殺出。一個衝鋒,就將日軍,截成數斷。
敵我雙方,展開混戰,楊天宇和葛長英兩個人,每個人手握一把大砍刀,上下翻飛,如虎入狼群一般。鮮血染紅了山穀,喊殺聲響徹雲霄。
青木原秀身邊的衛兵,一個一人的倒下,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他使勁呼叫著,可是身邊的士兵,都是各自為戰,已然呼之不靈。青木原秀一見大勢已去。於是便把心一橫,將自己的大佐的軍服脫下,甩在了一邊。向著甕穀中唯一的出口,飛奔而去。
趙文白兩隻眼睛,一直在戰場上搜索青木原秀的蹤影。然而身穿大佐軍銜的鬼子官,一直也沒有找到。正在納悶,一撇眼見到有一個人,脫去了自己的衣服,向著出口跑去。
趙文白就猜到了八九分,暗叫不好,青木原秀要跑。他從地下,撿起一杆長槍,壓身形就追了過去。
青木原秀邊跑,邊向後窺視,居然有一個人追了過來,青木原秀這回跑得更快了。趙文白追了一陣子眼見距離越拉越遠。心急之下,便把長槍對準青木原秀,隻聽得“嘣”的一聲槍響,居然沒打著。子彈在青木秀頭上半米之外,飛了過去。
要說趙文白的槍法,可真是不怎麼樣。這些年來,基本上都是出謀劃策,在黃埔軍校訓練出來的槍法,也最多是個免強及格。從國軍到新四軍,雖然也練過槍法,但畢竟跟別人的槍法,是沒辦法相比。所以他的槍法,一直很次。再加上趙文白多少還有一些近視眼,太遠的目標看不清。
趙文白見一槍沒打中,便又連兩開兩槍,還是沒打著。青木原秀見趙文白對他開槍,起初還非常害怕,因為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就一百米左右。要是一般的人,肯定是一槍命中,可是連開三槍都沒打著,他再也不害怕了。
青木原秀這回挺直腰板,又撒腿向前跑去。趙文白真急了,在後麵緊追不舍。青木原秀慌不擇路,居然向山上跑去。趙文白見他跑起沒完,心中更是萬分的焦急,對準青木原秀的腦袋,瞄了半天。“嘣”的一聲,又開了一槍,子彈沒有打中青木原秀的腦袋,卻打中了他的小腿。
青木原秀“卟通”一聲,栽倒在地,趙文白一見打中小腿,拎著長槍便衝了過去。青木原秀掙紮著想爬起來,被趙文白用槍頂住了胸口。
“別動”趙文白端著槍說道。
趙文白用槍口抵住了青木原秀,青木原秀爬在地上,一陣的冷笑。轉過身來,說道:“我們又見麵了。”
趙文白哼了一下,說道:“你已經被俘了,雙手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小鬼子,真想一槍嘣了你。但是我們新四軍有政策,絕不槍殺俘虜。起來,跟我走。”
青木原秀笑道:“你就殺了我吧,我是不會當俘虜的,當俘虜是軍人的恥辱。”
趙文白想起自己剛剛犧牲的妹妹,還有生死不明的玉玲瓏。不由得把牙關,咬得咯吱吱直響。見青木原秀居然是這種態度,心中就生氣了殺機,於是冷冷的說道:“好,那我就要為犧牲的中國人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