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
一場大雨,將被風揚起的風沙衝走,隻剩下一條條溝壑,但也將分裂的土地重新縫合。
一堆堆篝火旁圍繞著載歌載舞的邊關將士,明亮的火光像是映出他們的燦爛的笑容,火燒的很旺,士氣已然高昂。
遠處的一抹寧靜與篝火格格不入——“父親,可是不舍?” 。隻見一位麵上滿布滄桑的慈祥老人緩緩開口:“明日就要啟程回都城,我這把身子骨怕是想再回來此處,難啊。” 白老將軍半輩子都搭在邊關,如今便要離去自是多有不舍。老將軍身旁站著一位稍有一些黝黑的少年,頭發高高束起,身上的戰袍被秋風吹得微微搖動,十月的邊關已經開始轉涼,卻不見少年身姿透出一絲涼意。
“父親,如今邊關安定,都城應有更好的大夫,可治療您的腿疾”。白老將軍在過去與匈奴的一場戰役中,被暗算險些丟了一條腿,如今雖是能用,但卻走路有些跛,對於久經風沙的將來說倒是不甚在意,但少年臉龐微蹙,當初要不是他中計追殺殘餘匈奴人,也不會致使父親被圍,往事開始纏上少年的思緒。
“好了,過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聽說皇上此次召我們回都城,要為你指婚,你可有何想法要說與為父?”
“並無”。少年臉上的憂愁散去,此時看不出一點情緒。
翌日,大軍返程。
途經五天五夜,終是來到暮城——暮國的都城。行至城門口,仰頭可見身穿龍紋的天子。天子迎接,可謂殊榮,卻也震懾。
“除大將軍外,所有人卸下武器方可覲見。”城門口的小將領嚴緊搜查著。
“老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老將軍一起覲見的還有另外幾位將領,白玉自然也在。
“愛卿快快請起,朕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你我之間不用這些虛禮。”源於當初皇上繼位時,老將軍曾相助不少,後又娶了晗兒公主,也就是皇上的親妹妹為妻,因此皇上待白老將軍如兄如弟,也是早早就下過口諭可帶兵器覲見,可不行跪拜之禮。
“情亦在,禮不可廢。”
“你個老頑固,此去經年,越發頑固了,罷了罷了,朕明日在宮中設宴為你接風洗塵,你且先回府修整,明日晚些時候參宴即可。”說罷轉頭對著其餘將領道:“眾卿家一路辛苦,且休整一日,明日朕再為大家接風洗塵。”
“微臣們謝陛下!”眾將領齊聲道。
“老頑固,朕從未見過的侄兒你可帶回來了?”當初皇上的親妹妹難產生下白玉就撒手人寰,白老將軍因不願逗留此處傷心地,恰逢邊關告急,便主動請纓擊退外敵,卻不防他會帶著剛出生的幼子前去,等皇上趕去將軍府想將小小繈褓嬰兒帶回宮中撫養時,早已人去鏤空,因而,十七年未曾見過晗兒公主的孩子,也就是皇上的侄子,隻聽說他年過十歲便跟著父親上戰場,連連敗退匈奴人,於是皇上便下旨封這個素為某麵的侄子為少將軍。
白老將軍朝白玉使了個眼色,使然。白玉向前一步:“微臣白玉參見陛下,陛下聖體康健。”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少年微微仰頭,此時威嚴的天子竟有些蓄淚,少年眉宇間頗有當年晗兒公主的氣韻,這是他最親妹妹的孩子啊。
“好 好 好,快起來,讓朕好好瞧瞧。”皇上儼然一副慈祥的模樣。
此時,白老將軍煞風景的說 “陛下,這人可多,你可悠著點。”
“你你你你,罷了,老頑固,你們先回府休整吧,明日再去宮中覲見。”
“老臣/微臣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