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兒！”
漆黑的空間片片碎裂，施加於鳳鳴鸞身上的鎖鏈與符文也化作飛灰消散，鳳鳴鸞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化作人形。
夏清晏將她抱起，輕喚。
“還是太莽撞了。”
“你們靈禽異獸，雖然在天生的力量上得天獨厚，數千上萬年歲數的心機，且不如人二三十年。”
夏清晏輕聲喟歎，抱著鳳鳴鸞往山下走去。
至半山腰，吳言等人尚還在此跪著。
從他們猙獰的神色看得出來，他們不服，但那又如何，天權的力量就是如此霸道，管你服不服，皆要在這權勢之下，俯首稱臣。
芸芸眾生，天地萬物，甘為驅使。
僅僅隻是散落的一些力量，就強大至此，夏清晏有些好奇和期待，天權真正的力量，會有多強。
他隻在雲寒溪身上見到那樣新鮮殘留的天權的力量，恐怕還得從她入手。
“交出神魂一縷，可以饒你們一命。”
夏清晏在路過這些仙道修士時微微停頓腳步，對眾人說道。
“如此狠辣魔頭手段，就不怕天譴嗎？”
吳言強撐著抬起頭看他，眼中滿是無力與不甘。
曾經，他敗盡同輩天驕，卻不想，老了老了，會如同當年那些被他瞧不起的庸才前輩，折服於一位年輕人手下。
江山代有才人出，總有新顏換舊顏。
直到此刻，他方才有些領略到當年，那些敗在他手下的前輩高手們，眼神中那無力與喟歎，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不甘心！
因為曾經輝煌過，所以當這輝煌落幕，看到其他人踩著這輝煌的神光，登臨曾經屬於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更加的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如何？
而今他已遲暮，眼前的少年，才是屬於這個時代，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人落幕謝場，一人仍徐徐高升，再是不甘，也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天譴？朕即為天，何謂天譴？”
“你是說你們嗎？”
“傷朕鎮國神獸，確實應當受遣。”
夏清晏垂眸俯視眾人，唇角微勾，粲然冷笑。
“狂妄！”
吳言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個聲音。
先前一番大戰，本就消耗頗多，而今抬頭看向夏清晏，已經用盡了他全部力氣，心中倒也想將夏清晏痛罵一番，卻隻堪堪擠出這兩個字來。
曾幾何時，他持劍敗盡天下英雄，那英姿颯爽的時候，又何曾不是如此時的夏清晏一般，讓人歎上一句——狂妄。
“你的劍法不錯，可惜年紀太大了，不然倒也可以像你徒兒一般留下。”
夏清晏睨了他一眼，淡笑道。
“汐兒？他沒死？你把他怎樣了？”
吳言頓時一喜，有些急迫的追問著，口中吐出一口血來。
“朕沒殺他，這樣颯爽英姿，翩然磊落的少年劍仙，看起來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朕將他送人了。”
吳言聞聲還想打聽，隻聽夏清晏接著說。
“不過，如今你自身尚且難保，還這麼關心你那徒兒，真是師徒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