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過得還悠閑。”
夏清晏看向楚瓔兒,此時,她正站在靠窗的書桌前,提筆作畫。
她曾經是名動十國的妖姬花魁,除了天生的容貌,才學也是不弱的。
一簇桃花躍然紙上,栩栩如生,桃林中,一名青衣男子背對著人,麵對桃林彈琴,而一名女子則是翩翩起舞。
桃林掩映間,似乎可以看到一座小茅屋半隱在桃花枝後,林中,還藏著兩個粉雕玉砌的小孩子。
不用問,夏清晏也知道那青衣男子是誰。
她還在做她的夢。
夏清晏不知該氣還是該笑,至少她的夢中還有自己和雲靄的存在。
她渴望的生活沒有錯,錯的隻是,她太懦弱,太無能。
隻能沉浸在幻夢,而無法將這些變為現實。
夏清晏走了過去,握住楚瓔兒提筆的手腕。
“寶寶,怎麼啦?”
楚瓔兒回頭看向夏清晏,竟然對他露出一個如花般的笑靨,問道。
夏清晏怔了一下,並不想承認,自己大概,可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絲慈愛的神情。
這一絲慈愛令他感到惡心。
“你瘋了嗎?”
夏清晏不禁皺眉,問道。
說著,一把將她手中的毛筆奪過,丟到一邊,又扯過桌上的畫紙,將其揉成一團,丟出窗外。
這時,才發現地上已經有很多的紙團。
詫異之下,夏清晏撿起兩個紙團看了一眼,都是類似的畫卷,隻是其中一張畫卷中隻有那個青衣男子。
另一張畫卷中,隻有她和那青衣男子兩人。
這算什麼,在試圖完善自己的美夢,把被她拋棄的兩個孩子,再撿回夢中嗎?
麵對夏清晏殘暴的舉動,楚瓔兒一聲不吭,也沒有阻止他,看向他的神色平靜而溫婉,還帶著那一絲令人作嘔的慈愛。
夏清晏覺得這女人大抵是瘋了。
“你還記得南冥嗎?”
“記得哦,寶寶。”
“那是娘親的家鄉呢!”
楚瓔兒笑得很明媚,或許是年輕時太美麗,驚豔了歲月,即使如今,歲月也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所以,夏清晏明明覺得這女人的精神狀態大抵是瘋了,但從外表看起來,並沒有瘋婆子的邋遢,引人厭惡。
就連那有些散落的發髻,也帶著一絲慵懶,像是午睡初醒,神態朦朧的美人。
夏清晏神色陰晴不定,這女人就非得帶上那一句寶寶嗎?
“想不想回去看看?”
夏清晏沉聲問道,他沒辦法跟一個瘋子計較什麼。
“好呀!”
“寶寶要跟娘親一起嗎?”
“你會蠱術嗎?”
夏清晏對她的問題置若罔聞,隻想知道這個瘋女人還能否解答自己的疑問。
“蠱術太危險,不過,戴上娘親做的藥囊就不怕了。”楚瓔兒想起什麼似的,跑到另一個房間,拿出一個類似香囊狀的精美囊袋,將其仔細的掛到夏清晏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