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晏幽幽一歎，不再問。
心中其實有些惋惜，這樣的女子，他不可能從她手中得到任何有損於南冥的東西。
更惋惜，以她女子之身，縱然有著如此剛烈不屈的性格，在南冥朝廷中，卻也無舉足輕重的地位。
殺她的收益不大，留著，也撬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他能得到的，大概也就隻是一個女人。
殿中燭火輝煌，暖色的光照在兩人身上，帶著些許曖昧與溫馨。
感受著指尖顫栗的肌膚，脈搏因亢奮而過於激烈的跳動，夏清晏忽然停了下來。
垂眸看著秀色可餐的畫麵，瞳色略微有些幽深。
顏輕霜似乎太過於配合了，而對那樣一個寧死不屈的女人來說，分明有些奇怪。
“怎麼？”察覺到夏清晏的遲疑，顏輕霜略帶譏諷的開口：“你不敢？”
“以你的實力、作風，還以為大夏終究是出了一代雄主，沒想到如今麵對區區一個柔弱女子，卻如此投鼠忌器，畏手畏腳。”
“真是讓人好笑啊！”
顏輕霜轉過身來，也不顧身上破損的衣衫半掛、墜落，露出大片春光，向著夏清晏走近兩步，抬手推向他的肩頭。
纖指皓腕，柔若無骨，夏清晏順著她推搡的力道跌坐在床榻上，抬手抓過那嫩滑白皙的小手，在玉瓷般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你不是柔弱女子。”
“哦？那你怕我？”
顏輕霜站在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夏清晏，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從那雙暗紫色的眸子中，夏清晏看出幾分她竭力隱藏的不安。
“隻是想告訴你，激將法沒用。”
“不過……你，值得冒險。”
夏清晏順勢向後倒去，被他拉著小手的顏輕霜，也受力向前撲倒，慌忙用另一隻胳膊撐住床榻，才不至於讓兩人撞在一起。
即使如此，兩人仍然是麵對麵，距離很近，近到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顏輕霜心中難免有些慌亂，甚至冒出半途而廢的想法，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夏清晏拉著手不得脫困。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都這麼配合了，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夏清晏微微眯眼，審視著她的慌亂，笑著開口道。
顏輕霜抿了抿唇，臉色不禁微紅。
她確實有些想法，南冥蠱術盛行，雖然她於此道天賦不強，卻也從小在體內煉有一道情蠱。
這是一種盛行於南冥女子之間的特殊蠱術，自幼修持情蠱的女子需保持處子之身，而成年之後，第一個與其交合之人，就會被種下情蠱。
這種蠱，一般而言是無害的，還可幫助中蠱之人提升武道修為。
但是，中蠱之人如果背叛蠱主，與其他女子行雲雨之事，則會當場受情蠱反噬而死。
顏輕霜的“手段”，也不過是想著憑自己一介柔弱之軀，情蠱之術，為南冥除去這個心腹大敵罷了。
然而，夏清晏話中的“手段”二字，卻不免讓人想歪。
顏輕霜輕輕閉眼，睫毛微顫，臉頰浮現一片滾燙血色，輕哼一聲，低聲道：“那你可不要後悔。”
既是為了南冥，些許臉麵，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