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酒樓外的大街上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鬱紫煙和柳青陽紛紛臉色一變。
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來了,快走!”
柳青陽對鬱紫煙喊道,夏清晏鬆開了她。
鬱紫煙得以起身,與柳青陽向酒樓的二樓跑去,前門出去就會撞上官兵,隻能從酒樓後方的窗戶逃離。
“你不走嗎?”
走出兩步,鬱紫煙不禁回頭,對夏清晏問道。
此時,他正自斟自飲,一點兒也沒有要逃的意思。
“殺了這麼多人,總得有人負責吧?”
夏清晏淡淡回道。
鬱紫煙一臉荒謬的看著他,負責?負什麼責?
江湖仇殺,死人不是很常見嗎?
但這違背大夏律令,一但被朝廷抓到,動輒就是死刑。
鬱紫煙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柳青陽拉走。
“快走,來不及了。”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樓之上。
而此時,趕來的官兵也迅速將整個德福酒樓包圍了起來,驅散了無關群眾。
看到屋子裏血腥一片,饒是見過大場麵的校尉秦裕也不禁感到一陣反胃,臉色一片鐵青,這些江湖豪客實在太囂張了。
不尊朝廷律令,竟敢在鬧市區中大肆殺人。
秦裕的目光落在酒樓中的一道人影上,那人一襲白衣勝雪,在這修羅煉獄般的血域中,竟然未曾沾染一點汙穢。
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此時正自斟自酌,甚至還能有胃口吃得下飯菜。
秦裕不禁感到一陣驚悚怪異,那人的舉動實在太過淡定,這是完全不把朝廷官兵放在眼中嗎?
“人,是你殺的?”
雖然對麵前這怪異的一幕感到驚詫,秦裕在做了些許心裏建設後,還是走進酒樓,沉聲對夏清晏問道。
夏清晏沒有回答,隻是摸出一物,叩在桌子上。
秦裕臉上有些不屑,他該不會是打算用銀子賄賂自己吧?
然而,當看清桌麵的東西,秦裕卻是不由得神色劇變。
虎符!
那玩意兒,除了被派出去打仗的將軍,隻掌握在一人手裏。
然而,近來貌似沒有什麼將軍被派來烏海郡。
夏清晏身邊倒還真沒有什麼方便證明自己的東西,總不能把玉璽拍桌上吧?
“不認識?”見秦裕呆住,夏清晏微微皺眉,問道。
“微臣秦裕,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秦裕猛然驚醒,恭敬的跪了下去。
身後,郡兵們先是詫異,隨後一陣驚恐,也連忙跟著跪拜。
秦裕百思不得其解,烏海距離天京一千二百裏,陛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心裏有些忐忑,也有一絲懷疑,但他不敢問。
夏清晏收起虎符,看出了他的懷疑,淡淡道:“去將郡尉請來。”
不一會兒,烏海郡尉許安匆匆趕來,一路上,他也感到有些荒謬,甚至一度懷疑手下膽大包天拿自己取樂子。
畢竟,陛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然而,還未進客棧,遠遠看到那人身影,許安膝蓋一軟,當即就跪了下去。
“臣許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清晏登基之時,他曾遠遠見過一眼,即使還隔著老遠,身上那股龍威做不得假,就是陛下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