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江湖夜雨。”
“那樣的場景，今後在大夏，恐怕是少見了。”
“鳴鸞，我們去烏海逛逛。”
夏清晏將手中的書卷丟到了桌上，對鳳鳴鸞吩咐道。
烏海天京一千二百裏，以鳳鳴鸞的速度，要不了多少時間。
鳳鳴鸞翻了個白眼，有事喊人家小甜甜，沒事連門都不讓進。
鳳凰羽翼掠過夜空，偶爾有幾個抬頭望天的人發現，卻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畢竟，鳳凰神獸出沒於大夏的消息，近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聞，各郡都流傳著這樣的傳說。
一時之間，四處盛傳當今陛下為天命之主，引得神禽降臨，大夏當世，天命所歸。
烏海郡，鳳鳴鸞在一處海灘落下。
烏海是一座臨海之城，處於大夏極南之地，麵前這片沉墜於夜色中，波濤洶湧揚起黑色浪花的，就是南海。
在以前，夏清晏或許會想，這海是一望無際，海外應是無一物了吧？
天涯海角，不就是說的如此麼？
而如今，夏清晏卻篤定，海的那邊，一定還有其他東西。
以鳳鳴鸞振翅三千裏的神速，或許她去過海的那邊，知道海的那邊是什麼。
但夏清晏沒問，問也無用。
總有一天，他要親自去看的。
夏清晏踏著沙礫，閑庭若步向城市的方向走去，好像在後花園漫步。
嗯，事實上，說這一郡之地是他的後花園，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城門已經關了，但這對夏清晏和鳳鳴鸞來說顯然是小意思。
一道土龍將夏清晏送至城中，輕輕放下，又消失不見。
月色籠罩下的城池，高低錯落的屋瓦建築投下一片斑駁黑影，遠處各坊市中花柳之地仍是燈火通明。
夏清晏走在主街的幹道上，卻是四處寂寥，這個時辰已經閉市了，除各坊內部，東西兩市主幹大街都已實行宵禁。
卻是有幾道黑影掠過熄燈的樓閣之間，隱約聽到風聲，等回頭時，大抵是不見人影。
對這些事，夏清晏已經習慣。
曾經，他需要鳳昭顏提醒，方才可知那些江湖客的行蹤，而如今，他自己便能察覺到那些氣息所在。
這些江湖客聚集的地方，麻煩總是少不了，剛一進城，夏清晏就察覺到正在進行的幾件有關江湖客的事件。
城東某坊市中，有夜行客潛入府邸，偷摸闖入女子閨房。
城西某坊市中，有神盜團趁黑摸進地庫，偷取金銀。
城南某坊市花柳巷，幾個江湖豪客、少年公子，喝酒劃拳，舉止豪邁，酒後興起，拔劍就是一聲賜教，引得旁邊的姑娘們驚呼連連。
城北……
夏清晏正感知著這些明顯屬於江湖氣息的人物，心道風波營一但建成，案子恐怕蜂擁而來。
卻不察一道黑影忽然逼近，直向自己撞了過來。
鳳鳴鸞雙手枕在腦後，悠閑的落後夏清晏幾步的距離，一點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畢竟，她並不覺得夏清晏需要保護。
不是他要感受什麼江湖夜雨嗎？來，好好感受，近距離感受。
夏清晏與那黑影撞了個滿懷，一股血腥味跟著躥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