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送走畫院的畫師們,鳳昭顏的身影再次出現。
“您那位小紅顏打包跑路了。”
“意料之中,先讓她二十裏。”
夏清晏微微一笑,說道。
與山南妖患遠越千裏,鞭長莫及不同,裴雪瀧就在這天京腳下,讓她二十裏,又能跑到哪兒去?
聞言,鳳昭顏神色微動,這個微笑,是寵溺嗎?
“主人~”鳳昭顏情不自禁上前一步,靠近夏清晏三步之內,那雙美豔的丹鳳眼中情光瀲灩。
夏清晏忽的抬手鉗住她的下頜,看向她的目光卻是冷冽。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明知道自己不是做這種用途。”
夏清晏揮手,直接將鳳昭顏扔出四五米的距離。
鳳昭顏墜在地上,爬起,恭敬的跪伏在原地。
“你知道我一般不打女人,但也不是絕對。”夏清晏冷嗤道。
“不要做不必要的肖想,不然你知道我隨時可以換一個人取代你的位置,而你,要與這個位置同時失去的,做好犧牲的打算了嗎?”
夏清晏知道鳳昭顏與以往不一般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世間庸俗女子一般無二的傾慕。
而這樣放在身邊,重要位置的人,無論是男是女,夏清晏都不可能隻憑借所謂的愛意去掌控他們。
那太荒謬了。
鳳昭顏渾身一顫,將頭貼在地上:“主人恕罪,屬下知道錯了。”
夏清晏坐回朝華殿的主位上,放緩了語氣。
“過來!”
鳳昭顏將頭壓得極低,緩緩爬了過去。
即使深深低著頭,她也能感受到主人身上強大至極的壓迫感,曾經,這種壓迫感或許還隻是心理層麵上的,而如今,猶如實質。
她跟著夏清晏的時候,他還隻是那個天賦低劣的武徒級武道修士。
她親眼見證過無數次,夏清晏困頓於武道天賦的掙紮,無數次將自己置身於命懸一線的險境,不準旁人插手。
隻因為,某一本古籍上寫了一句——武道修士在麵臨生死絕境,強大的壓迫之下,常可能絕處逢生,突破瓶頸。
無數次,見證夏清晏以卑微的武徒境實力生死搏殺,甚至殺死武者境,武夫境的猛獸。
對自己尚且如此之狠,更何況別人。
“好狗。”
一句誇讚從頭頂傳來,鳳昭顏卻不敢有任何動作,任由夏清晏順毛一般撫摸她柔順的銀發。
“除了這件事,那女人的下落有眉目了嗎?”夏清晏言語間些許慵懶。
鳳昭顏有些惶恐。
“沒……沒有,這些年,她似乎去過很多國度,足跡太長,難以查找。”
“我的耐心不多了。”夏清晏沒有責怪,隻是淡淡道。
那女人,從小到大沒露過一麵不說,十七八年後還擺了自己一道,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驚才絕豔的謫仙人物,讓她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拋下自己的親骨肉。
入夜,距離裴雪瀧逃離天京,已有半日光景,快馬加鞭,二十裏。
然而,跑至一處樹林,卻猶如陷於迷陣,來回奔逃了數次,才發現周邊光景一如既往,她們在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