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郡以西,大漠黃沙,滾滾煙塵。
今日,武府學子常永寧奉命帶隊聯絡邊塞鳳凰關,與主戰部隊配合狙擊漠上古國進攻軍隊。
卻在回程之時,被漠上古國一支先鋒隊發現,一追一逃上百裏,無垠大漠之中,已經失去了方向。
敵眾我寡,三百人的隊伍,仿佛看到死期將近,終將埋骨於這黃沙之下。
這時,喊殺聲再次傳來,常永寧心裏一跳,臉上一片苦澀,運起最後的力氣,握緊了手中長槍。
“兄弟們,最後一次,寧戰不降!”
“黃沙埋骨,馬革裹屍,踏馬的壯烈又逍遙,總好過當個懦夫,死於逃亡。”
“殺一個不虧,殺兩個夠本,殺三個血賺,給勞資衝!”常永寧舉起手中長槍,勒馬回頭,對著喊殺聲的方向,高聲嘶吼道。
漠上古國的軍隊近了,土黃底的旗幟上,月白色圖徽張揚,一千八百兵士,肆意張狂,獰笑著衝向眼前的軍功。
常永寧策馬,毫不畏懼的衝向眼前氣勢恢宏的軍隊,紅櫻飛舞,銀槍紅蕊,槍上的血漬已然凝固,但不影響日光下,仍折射出銀白的鋒芒。
“殺!”
一聲怒喝,猶如龍吟虎嘯,忽然一股神秘力量湧入體內,長槍如龍,衝入敵軍陣中,便如遊龍入海,自在癲狂。
一片血色模糊了雙眼,常永寧再記不得其他,隻有無窮的衝殺,衝殺!
直到身死那一刻。
然而,隨著不斷的衝殺,嘶吼聲漸弱,他沒有死。
那股神秘的力量在體內翻湧,仿佛信念越強,那力量越強,力量不竭,體力不竭。
良久,當漠上古國的最後一匹戰馬倒下,當漠上古國軍隊最後一個逃兵的身影消失在沙丘之後,常永寧停了下來,愣住了。
什麼情況,三百人,對衝一千八百人,他早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然而……那一千八百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逃亡。
而他,完好無損,仍屹立於戰馬之上。
甚至,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仍然蕩氣回腸,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如此酣暢淋漓的衝殺。
漠上古國的兵力太弱?
不,經過幾個月的交戰,大夏軍隊節節敗退,丟了三十裏疆域,七座關城。
漠上古國軍隊的戰鬥力,絕對不容忽視。
然而此刻,情況卻在莫名的情況下,發生了詭異的扭轉。
“什麼情況?”沉默良久,常永寧還是忍不住問道。
此時,他身邊原本的三百騎,還剩下275人。
畢竟是三百對衝1800人,本應覆亡。
“奇怪,我明明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閉上眼睛衝殺,反而感到力量用之不盡,用之不竭。”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是……信仰的力量?”
眾人迷茫,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道。
是嗎?
八十年未有戰事,他們也從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難道,真就是不怕死,就不會死?
卻不知,這一刻,正是彌漫而來的國運,庇佑了他們。
國運強,則兵強,馬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