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嗎?”夏清晏隨手將奏章放到一旁,問道。
那諫議大夫愣了一下:“還……還有……”
皺著眉,卻是一時間說不出什麼來了。
穆如風為官還算謹慎小心,況且調於天京也沒多久,與諸多京官交流不深,沒有什麼黑料被挖出來,甚至連他的為人也還不大清楚。
就連此番彈劾,也是臨時被人挖出來的。
就在一天前,這位諫議大夫家有四個子侄參與了武府考核,一個也沒有選拔上,讓原本想著向軍中發展一下的家族,一下沒了這個希望。
“罪魁禍首”,自然是穆如風。
不然,以這位諫議大夫的人脈,四個孩子都是能進武府的。
“朕……知道了。”
“退下吧!”
見他說完,夏清晏擺擺手道。
知……知道了?眾臣麵麵相覷,就這樣?
難道不該按律懲治嗎?
“陛下,貪汙枉法,據穆大人貪汙款項,應連降三格!”薑祿似是看不慣夏清晏偏頗的行為,提醒道。
或許,也是記仇夏清晏算計他家女子。
畢竟,夏清晏明明是可以直接下旨召薑茹為妃的,隻不過,那樣可能要自己麵對江徹一係的壓力,薑祿也可與他在一個互惠互利的關係中,討價還價,索取合理的好處。
但夏清晏偏偏選擇了不給薑祿選擇的機會,不給他商討的可能。
“薑大人對我大夏律令,倒是熟悉。”夏清晏笑道。
“不過,那已是前朝之事,朕登基之時,已大赦天下。”
“前朝的貪汙,今朝不算。”隨即,又淡淡道。
江徹眉眼微垂,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夏清晏的態度已經表明了,要扶穆如風為王黨的權臣,甚至不惜背負不辨是非,昏庸無道的名頭,也在所不惜。
帝王一但不計後果,臣子便沒有周旋的餘地。
“陛下,此言差矣,有罪不罰,難道不怕後人效仿。”薑祿拿出忠臣一貫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對夏清晏呼喊道。
“說得也是。”
“穆如風,武府開試兩日,你作為監事,難道就沒有什麼要稟報的嗎?”
夏清晏看向穆如風道。
“啟稟陛下,武府開試,貪汙、徇私枉法者眾,臣都將其記錄在案,請陛下過目!”穆如風呈上一個長長的卷軸。
見狀,朝堂之中,至少有半數官員,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夏清晏垂眸翻看了一下,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隨後將這卷軸丟下。
“柳蕭然,此事交與你去辦,所有記錄在案者,徹查到底,確有貪汙行賄的,依大夏律令懲處,無需再報。”
柳蕭然任廷尉之職,暫未發現他與薑祿亦或江徹有什麼過於密切的關係。
也倒是,這個職位正需要中正之人,若他偏頗某個派係,先帝可能也不會容他這麼久。
但具體如何,還需要看這次審查的結果。
夏清晏不相信此時的穆如風會無故冤枉誰,所以這卷軸記錄在案的,恐怕大多確有其事,若是柳蕭然查出來偏差太大,那恐怕就是……又一個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