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啟坐在門檻上看著屋簷一滴滴雨水落下,小雨沙沙聲響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隻有雨滴打在屋簷下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六年了。
十六年裏,他同族人一樣大多數時間用來習武,從八歲開始,上午習武,下午習文,閑時也隻是爬在梯子上看圍牆外麵。
據他這些年的了解他處在金璃國建川郡顧山縣渡山鎮,一個相對和平的年代,他的父親元信遷不時常來看他,因為他父親是商人,一個行商,平日忙碌,有事就托回來的族人捎帶信件,帶東西過來,平日裏難得見上一麵。
好在這裏還有許多同族同齡的兄弟姐妹,大家一起習文練武倒也和睦融洽。
元慶啟的天賦不錯,不過拾柒歲已經練肉圓滿血氣飽滿,這時候難免做事會有衝動,所以照例是要再磨礪兩年沉澱沉澱,好好打磨才可。
這天,元慶啟正在練功。
他習拳如風,渾身肌肉繃緊如弓,手臂揮舞如鞭,腳步移動敏捷。
聽到腳步聲,他收式停止了練拳。
門口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皮膚黑黃,方臉,眉毛濃黑的中年人。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如一汪清泉,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澤,看起來憨厚樸實卻不乏機靈勁兒。
他身穿青色布衣,腳踏粗布靴,見元慶啟看過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啟。”
元慶啟拿著幹毛巾擦汗說“叔,你回來了?\"
元信彬點點頭,走進房間,\"剛回來。\"
\"這次去邊疆怎麼樣?沒遇上什麼麻煩吧?\"元慶啟邊問邊給他倒水。
\"沒有,有一些小毛賊罷了!\"元信彬喝了一口水回答,\"這點小事解決不了也做不了行商!\"
\"嗬嗬!\"元慶啟笑道,\"那是當然的!\"
\"對了,你父親的信。\"元信彬拿出來一封有些厚度的信遞給他,\"他托我給你帶過來的。\"
元慶啟打開信,認真地看。
\"你父親說,你如今已然到了適婚年紀,劉家和黃家有幾個女兒和你差不大,門檻都已經跨了幾次了,讓你自己斟酌斟酌。\"元信彬道。
\"嗯。\"元慶啟應了一聲,把信折疊起來收好,\"謝謝叔!\"
\"誒,謝什麼,有空幫我看著點你堂弟,我先走了。\"元信彬說著拿起包袱。
\"好。\"元慶啟起身相送,\"叔,你路上慢點。\"
元信彬笑了笑,邁開大步離開了。
......
元慶啟走進房間,把門關好。
他把信放在桌子上,想了一會,拿出一封信。
他把這封信鋪展開來,攤開來看,上麵的字跡很工整漂亮,看來寫這封信的人是一位很用心的讀書人。
元慶啟看著上麵的內容。
信中寫道:\"小啟,近來可好,注意注意,天氣漸熱不要貪涼,同行的你劉叔近來問起我你的年齡,你今年已經17歲了,老大不小的了。我們一直在等你的意思,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和你母親商量過了,你的婚姻大事還得交到你手裏,你好好體會,望你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結了婚之後能夠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至於其它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看到父親的信,他心中五味雜陳。
他是他們的大兒子,這個父親的確對他嚴格,可是這些年他也時常能感受到了父親對他的愛,這讓他感覺到了家庭的溫暖。
母親在信中倒沒說這個,隻關心他的近況,他歎口氣,收起信,繼續練功,不再去考慮這些。
過了幾天他聽回來的族人說北邊木涵國內亂不止,金璃國有起兵之意,金璃國國內部分江湖勢力也有要摻和的意思。
果然不出他所料連續幾天幾位江湖好友聯係上他,說是想和他一同前往木涵國,而且據說太元山的大弟子莊達康也會前往,這讓元慶啟心中驚訝,莊達康的名頭他聽過,他在江湖上闖蕩多年,曾獨自一人去過南邊陽清國殺匪,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元慶啟最終還是出發了,走時才留信告知叔叔和兩位大伯,還寫了一封給父親,托叔叔帶去給父親。
去顧山縣縣城取了路引便乘著驢車前往木涵國。
他坐著驢車,趕路的時候十分顛簸,但是並不妨礙元慶啟的思緒。
木涵國,他從未去過,也從未出過遠門。
這次去了,將是一番新局麵。
這些年來他一直呆在元家,雖然叔叔大伯他們經常聚餐聊天他聽了很多元家外麵的事情,但是一直都沒有真正見識過外麵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