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小山村排不排斥外人?”晁冷心中暗道,她準備今晚去那裏借宿。
就在這時,村裏走出來一位急匆匆的年輕婦人。
隻見她懷裏抱著個小孩,小孩軟軟地趴在她的肩頭。
婦人腳步很急,看著就像在小跑。
這大清早的,不會是偷小孩的人販子吧?
走得近了,隻見那婦人滿頭大汗,一臉惶急,倒像是那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許是走得太急,婦人腳下絆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孩子也摔得脫了手。
晁冷趕忙上前幾步把那小男孩抱了起來。
小男孩大約四五歲的模樣,臉頰通紅,渾身滾燙,抱著他就像抱著一塊火炭一樣。
這燒得有40度了吧。
好在沒摔傷,晁冷幫他撣了撣身上的浮土和草屑。
婦人忙不迭地爬起來,接過孩子,連聲道謝。
“這孩子燒得厲害啊,這樣下去不行的。”晁冷擔憂地說道。
“是啊,這病來勢洶洶,奴家正是要帶他去鎮上瞧大夫……先告辭了。”婦人瞧著挺焦急的,眼中都含了淚花,話音未落就抬腳向東而去。
“是東邊那個鎮嗎?”晁冷想起途中,她好像遠遠地看到過一個鎮甸,衝婦人的背影問道:“你就這樣走著去嗎?”
婦人隻是嗯了一聲,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那個鎮甸距離這裏得有二十裏路,道路崎嶇不是很好走,這婦人抱著孩子得走多久啊,那孩子燒的都有點抽抽了,有高溫造成的驚厥症狀,再耽擱下去,極有可能燒壞腦子。
她真替古人擔憂。
晁冷看著婦人的背影,搖了搖頭,回身繼續走自己的路。
兩人背道而行,漸行漸遠。
唉,也不知道這古代的醫療水平怎麼樣,能不能治好那個小男孩。
不知怎地,那個小孩,燒得通紅的巴掌大的小臉,一直在她腦海裏閃爍。
她不僅是個軍人,還是個醫者,真心做不到見死不救。
於是她轉身朝婦人追了上去。
“這位姐姐,你孩子這病耽擱不得,我會醫術,不知你可願意讓我給孩子瞧瞧?”
“別看我年紀小,我自幼學醫。”怕婦人不信,晁冷解釋了一句。
這真不是她瞎說,她自小就跟隨外公學醫,若不是她當兵,肯定是個出色的醫生。
“我身上就有退燒的藥,你若信我,就讓我給孩子瞧瞧,你若不信,就當我沒說。”
“你真的能治好我兒嗎?”婦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晁冷本想回答說,沒有醫生敢說自己一定能治好病人,隻能盡力,但看著婦人飽含期冀的眼神,她說不出口。
最終還是點點頭,肯定地說:“能!”
她都這麼誠懇了,這婦人要是還不信她,那她隻有不管了,慈悲不渡自絕的人。
蘇娘子看著晁冷清澈的眼睛,莫名的就相信她了。
她本是個寡婦,夫君和公婆都去世了,隻剩下唯一的兒子相依為命。
若是孩子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村裏沒有大夫,隻有到鎮上去治療。
隻是,從這裏去到鎮上,要一個多時辰。
從前村裏有不少娃,得了熱症,送到鎮上送晚了,不是腦子被燒傻的,就是被活活燒死的。
現在若是有誰能治好她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大恩人!
“你說的藥?”蘇娘子見晁冷兩手空空,身無長物,唯一的東西,就是掛在腰間的那個綠色罐子。
難道藥在那個罐子裏?已經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