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冷…”
床上之人昏迷中呢喃,床榻邊上出現一人為其輕試脈搏,隨後表情放鬆許多,身後童子疑問。
“公子,你為何救她?”
將被子蓋好,轉過頭,一張絕世容顏輕笑,麵容看去二十餘歲,卻已經半頭白發與黑發相交錯。
“你從未出過穀中,自然不識得此人。”
童子歪頭看去,“她是誰?”
公子看向女子,“她是王權家的大小姐,王權南初。”
童子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之人,“不是說王權家勢力浩大,她怎會在穀中寒泉出現?”
疑問之際,床榻上的人悠悠轉醒,視線模糊漸漸清晰,“這是哪兒…”
“這裏是寒穀雪宮。”童子稚嫩的回答。
“寒穀雪宮…我怎麼會在這,你們是…”
“是冬公子將你從寒泉救了回來,你命真大,在寒泉不知泡了多久,普通人再寒泉呆上半個時辰都會丟掉半條命,還好我們公子他用…”
“小玨,不可無禮。”男子打斷孩童的話,“在下冬遇鶴,不知王權姑娘是否記得,我們見過。”
王權南初坐起,仔細端詳眼前人,“我們見過?”
公子溫潤如玉,一雙眼睛更是像一灘明鏡一般的湖水,南初突然想起。
“是你…我兒時花燈會走丟之時帶我尋得回家路的公子…”
“正是在下。”
南初疑惑,為何十幾年過去,此人樣貌絲毫未變,隻有頭發花白了些。
“王權姑娘,為何會出現在寒泉?”
南初眼中的光瞬間消失,眼前浮現了那晚的場景。
那日,她偷跑出山門玩,直到夜幕降臨才遲遲歸山,可還未踏入山門,隻見屍遍山門,門下弟子死傷慘重,一個還吊著一口氣的侍衛抓住南初褲腿,口吐鮮血對南初說,“別…別去…大小姐…是…是羅刹門的人…快…快跑吧…”
聽到羅刹門三字南初更加慌心,向著大殿跑去,隻見一個麵帶修羅麵具之人,腳下倒著南初的三個弟弟,身後隨從揮刀砍下,南初又眼睜睜看著母親倒在血泊之中。
“阿娘!!!!!”
“女兒…快…跑…”母親斷氣前得最後一句話。
轉眼又見父親被那人的長刀釘在大殿的柱子上,已是奄奄一息,驟時山門傾盆雨下,雷電交加,“南初,快…快跑!!!”
屆時那麵帶麵具之人揮刀而來,南初拔劍抵擋,不過三招,手中長劍被擊落,寒刃抵在頸間。
修羅麵具之人開口,“交出五音劍法,不然…殺了她!”
王權承天看著自己女兒王權南初,南初睜大了雙眼微微搖頭,可是南初是王權承天最疼愛的女兒,是他王權承天的第一個孩子,“我…我交…但是,你要放了我的女兒!”
修羅的隨從將刺在王權承天胸口的劍拔出,不屑一笑,“女人果然是拖累啊…”
又打量了一番南初,“跟你母親長得真像,不愧是曾經羅刹門的關門大弟子得女兒,這張臉真是美…”
南初疑惑的看著眼前人,“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常樂(yue)門門主夫人,是我們羅刹門門主的大弟子,潛入你們山門十幾年竟然都沒被發現,愚蠢至極啊!”
南初不敢置信的看向父親,父親捂住傷口不肯抬頭,一瞬間眼中淚水奪眶而出,一直疼愛寵溺自己的母親,是羅刹門的人?山門被屠是因為母親?
“怎麼可能…你騙人!不要信口雌黃!”
“不信?最後給你一點時間問問你的父親吧!要不是你的母親,我們怎麼可能隻憑借二人屠了你們滿門。”
“住口!如今劍譜已經拿到!你們是不是該放了我的女兒!”
隻見隨從將劍譜塞入懷中,麵具人抬手示意了一下,侍從還想說些什麼,那人隻是轉過頭,瞬間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你的女兒,我們會放過她,但是…”隻見手起刀落,王權承天直直倒下,“我可沒說…會放過你…”
“阿爹!!!!!”沒了武器的南初趁著麵具人分神之際,一掌打掉他的劍,南初奪過武器直直刺向修羅麵具之人,此人一直躲閃從未出招。
幾招過後,南初隻覺頸間一麻,直直的倒了下去,昏迷之前,隻聽那人說。
“你若有本事,就來羅刹門複仇吧,我留你一命,為你山門收屍。”
“姑娘…姑娘?!”
緩過神來,已淚流滿麵,小玨喚著南初,南初擦了淚,“我不太記得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了…”
冬遇鶴將藥粥放在一邊,“無妨,你父親王權門主曾對我們雪宮有恩,那你就是我們的貴客,常樂門之事…也有所耳聞,王權姑娘…節哀。”
月色掛枝頭,冬公子帶小玨先離開了,南初披上絨毛鬥篷,艱難下床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雪花紛飛,屋內暖爐正旺。
“此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