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小吧台旁邊吃飯,
“元相還沒回來?”
“沒有。”朝牧夾了一塊糯米鴨,“昨天打電話讓我回去綠苑住,等過幾天找人做完法事再回來。”
蘇耀潤了潤嘴唇,
“去我那裏住好不好?”
“那怪怪也可以去嗎?”
蘇耀看了眼坐在餐桌上舔手洗臉的怪怪,
“可以。”
“好!那你下午先送我去報社,晚上再接我回去,好不好?”
蘇耀笑著點點頭。
送朝牧到了報社,蘇耀並不著急走,坐在朝牧對麵,看著她處理一些報社表麵上的任務,拿起其中一份合同,
“雜誌?”
“嗯。”朝牧咬著筆,“蘇耀,你說第一期的封麵我請誰來做啊?”
“哪個方向的雜誌?”
“我還沒想好是做經濟還是做時尚。”
蘇耀想著朝啟陽除了娛樂圈沾染的少些,其他資源還是非常優質的,出於私心又不想讓朝牧太累,
“時尚吧,輕鬆一點。第一期要找個名頭響亮些的,可以不是明星,一定要有實力。”
“那我找誰呢?ASD的首席設計師?”
“可以啊。”
“那我現在就找他!”朝牧直接發消息給ASD首席設計師Christian。
蘇耀也低頭看手機,眼底的笑容消失,越過辦公桌,在朝牧臉上親了一口,
“崽崽,我去處理點事情,乖乖等我。”
郊區肮髒的小巷裏,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瑟縮著躺在垃圾桶旁。
身形高大消瘦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見狀拿出紙巾捂住鼻子,一旁立刻有人上前給赤裸的女人披上一條毯子。
男人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顫抖著抱著自己身體的女人,
“元小姐,你還好嗎?”
元故聞言拿毯子蓋在自己臉上,聲音嘶啞帶著顫抖,
“你認錯了。”
男人蹲下,把口鼻捂得緊緊的,
“是嗎?那可能是我認錯了吧。”男人儒雅的臉龐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溫和耀眼,“需要幫忙嗎?”
男人緩慢溫和的話語在元故的腦海裏縈繞,像是催淚劑,讓已經流幹的淚水在再次蓄滿眼眶。
男人見狀,示意旁邊的人把元故弄上車,自己則換了張紙巾捂住口鼻坐進副駕駛。
商務車消失在車流中。
一輛黑色超跑停在商務車停過的地方,蘇耀和阿探從車上下來。
阿探上前翻了翻垃圾桶和周圍的地麵,幾個用過的套子散落在地上,
“爺,他們動作怎麼這麼快?”
“自己做的事當然要處理好。”蘇耀別開眼,看向被丟在一旁,潔白方正的衛生紙,“唐澤宴……”
TS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唐澤宴端著咖啡杯,放到元故麵前,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唐澤宴坐在單人沙發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元故隻是低頭,不知如何作答。
“不用緊張,在這裏你很安全。”唐澤宴依舊溫和,“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元故語無倫次,用極小的聲音敘述著自己翻天覆地的變化。
唐澤宴細細的聽著,雖然已經知道了,但是聽到當事人的敘述,還是別有一番風味。
元故從元家搬出來,雖然心有不甘,但表麵上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一開始以為元華燁把她的事情公之於眾,所以做事小心翼翼,但發現周圍的人還是對她阿諛奉承,滿臉的討好,所以漸漸地又撿起高傲清高的做派。
紙包不住火,元家的事情牽扯出元故的身世,周遭嘲諷的眼神越來越多,連舞蹈隊的老師和同學也把失去在校慶上台機會的問題歸因於元故。加上元故在學校心高氣傲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她舞蹈、學業不出挑,之前萬事順意隻因為她是元家的女兒。
現在沒有了元家的庇佑,元故的處境瞬間一落千丈,落差太大,元故心裏對元家、對朝牧萬分嫌惡,但也不得不依靠著元家帶走的錢以及元華燁支付給她未來的生會費維持自己表麵的現象。
她是大小姐啊?她怎麼會出去打工掙錢呢?萬般無奈之下,元故隻能選擇休學,又幾經波折在郊區租下一間房子暫且棲身。經人介紹在郊區的一家會所端茶倒水,漸漸地,一些男人開始給她的衣服裏塞錢,隻為了讓她跳個舞。元故找回了之前萬眾矚目的感覺,一邊在同事麵前自恃清高,出淤泥而不染,一邊私下聯係一些看得上的男客人,打著元氏私生女的旗號,掙些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