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漆看著炎敵略顯怒氣的臉,
“這個事情,我要問過相爺。”
炎敵和朝牧對視一眼,相互交換眼神。等到元漆撥通元華燁電話之後,炎敵和朝牧飛快上車,司機一腳油門直接衝進車流裏。
元漆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相爺,炎敵帶著小元總跑了。”
對麵半晌沒說話,歎了口氣,
“跟著,讓她晚上回家就行。”
司機將車停到路邊,炎敵則帶著朝牧七拐八拐,進到一個小巷子裏。
“這哪裏有吃飯的地方?”
朝牧看著周圍灰撲撲的牆麵,自行車、電動車隨意的擺放在路邊,一顆大柳樹下,幾個老頭老太正在下象棋。
“裏邊。”
炎敵帶著朝牧徑直走向一個破舊的木門,上前敲了三聲,門從裏麵被打開,入眼是一副巨大的石雕照壁,繞過照壁,空間豁然開朗,假山竹影,小橋流水。兩人被服務員領著到了包廂,包廂裏也是淡雅怡然。
朝牧坐下,環顧四周,在看到牆上一副林鷓寫的“寧靜致遠”後,微微挑了挑眉,
“你怎麼找的這個地方啊?”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啊。”炎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字怎麼了?”
“林鷓的真跡。”
“林鷓是誰啊?”炎敵拿起果盤裏的一顆葡萄,丟進嘴裏,“有我出名嗎?”
“書法大家,”朝牧站起身,仔細觀摩麵前的筆跡,“千金難求。”
忽然覺得不對勁,炎敵的狐朋狗友朝牧知道的一清二楚,斷不會有人知道這種富貴又隱蔽的地方。朝牧又轉頭四處看了看,茶幾上的擺件,窗台上的蘭花花盆,餐桌上的碟子、筷子,每樣精致無比,完美無瑕。
“誰告訴你的?”
炎敵眼神躲閃,
“你就嚐好不好吃就完了。”
“哥!”朝牧踹他一腳,“誰!”
“就那個誰,”炎敵心虛的別過頭,“家裏賣鹽那個。”
朝牧又踹炎敵一腳,
“我不讓你別跟他玩嗎?”
“我沒跟他玩!那小子自己過來找我,說上次帶……那些女的過來,是他不對,要給我賠罪,就告訴我這個地方了。我想著這小子家裏這麼有錢,這個地方肯定不錯,就帶你來了。”
“這個地方……”朝牧把手搭在炎敵的肩上,“不是咱倆能來的。”
話音未落,有人推門進來,
“炎公子。”
朝牧和炎敵齊齊扭頭,看到進來的人滿麵春光,身穿太極服,太極服上的暗紋隱約印著什麼文字,手裏撚著一串鋥亮的玉質手串。
“朝小姐也在啊。”
那老頭在炎敵麵前坐下,對著外麵的人吩咐,
“把柑戎叫過來。”
“你誰啊你?”炎敵翹起二郎腿,“讓你進來了嗎?”
朝牧聞聲拿胳膊肘使勁懟了炎敵一下。
東方青見狀開懷笑了兩聲,
“今天把炎公子請來,沒別的意思,聊聊天。”迎上朝牧打量的目光,“朝小姐不必多疑,我沒什麼別的想法。”
朝牧收回視線,想著元漆肯定跟在後麵,有什麼事也好做個照應,就是不知道剛才七拐八拐的有沒有跟丟。
門被敲響,一個麵容溫潤的男人走進來,先是叫了東方青一聲“爸”,又衝著炎敵問好,最後視線落在朝牧身上,沒有出聲。
“人老了,忘性大,都忘了介紹了。我是東方青,二位隨意稱呼。”東方青站起來,“這是我兒子,東方柑戎。”
“這位是朝牧,朝小姐,朝董事長的外甥女,元華燁元相爺的女兒。”
朝牧猛地抬眼,正對上東方青和藹的目光,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在簡國,除了寥寥幾個人,還沒有外人知道她是元華燁的女兒。
“朝小姐。”東方柑戎衝著朝牧點點頭,“我去叫上菜。”
桌子上的菜很香,但朝牧沒有胃口。四個人中,隻有炎敵動筷子,吃的很香。
東方青看著炎敵夾了一筷子魚放進朝牧碗裏,又把剩下的菜每個嚐了嚐,
“炎少爺來聯國這段時間,可還適應?”
“別整那些有的沒的。”炎敵吐出嘴裏的刺,“有屁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