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啟陽看著被咬掉將近一半的三明治，呐呐自語，
“是該送去學校了。”
炎敵挑了挑眉，他覺得小叔自從回了聯國整個人都變了，也不打電話問他簡國那邊的事情，對朝牧的控製欲也少了，昨天晚上甚至留朝牧一個人在家。
“小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們啊？”
“我用得著什麼事情都告訴你？”
炎敵點點頭，行了，沒被掉包。
朝牧一連幾天都悶在房間裏，叫她吃飯也不吃，叫她出來玩也不玩。
朝牧把AZ剩下的係統代碼敲完，各項規則又重新定製，頁麵、程序按照最理想的樣子弄好之後，下樓找飯吃。
朝啟陽在茶室品著炎敵從簡國帶回來的新茶，抬眼看到朝牧一溜煙兒的進了餐廳，
“出山了？”
朝牧輕哼一聲，算是回答朝啟陽的話。
“想吃什麼？小舅給你做。”
朝啟陽倒是不擔心朝牧餓著，他裝修朝牧房間的時候，往裏麵放了一個巨大的零食櫃，還有小冰箱、小吧台什麼的。
“不用你管。”
朝啟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複一遍朝牧說的話：“不用我管？”
“不、用、你、管。”
朝牧說的每個字鏗鏘有力，話音未落就被朝啟陽一巴掌呼到後腦勺，
“長本事了你！”
朝牧扶著後腦勺，癟著嘴看著朝啟陽，那眼神就像在控訴一個扔了孩子的家長。
朝啟陽哪裏受得了朝牧這個表情，伸手攬著她肩膀，
“小舅也不想讓你去學校的，這樣吧，你先去一天，之後小舅給你請假，好不好？”
朝牧拿著從冰箱裏翻出來的飯團，正要往嘴裏放，被朝啟陽一把奪走，又聽到朝啟陽的話，癟著嘴點了點頭。
“乖。”朝啟陽揉了揉朝牧的腦袋，“我給你煮碗麵吃。”
朝牧坐在餐桌邊，大口地吸著麵條，喝完碗裏最後一口湯，
“哥哥呢？”
“我叫他去上班了。”
“上什麼班？”朝牧扒拉幹淨最後一根麵條，“去集團上班？”
“嗯，讓他先去實習適應適應。你可別去找他，現在集團上上下下都認識你。”
朝啟陽和朝牧在員工食堂吃飯的照片在集團內部瘋傳，是朝牧腮幫子鼓鼓的滿臉委屈的側頭看著朝啟陽時候的抓拍。等照片傳到朝啟陽那的時候已經過去許多天，想起當時問羅助理員工對朝牧看法的時候，她支支吾吾的說大家認為朝董生不出來這麼好看的女兒，朝啟陽就一陣無語，朝牧好歹也是跟他血脈相通的啊。
想到這，朝啟陽細細端詳起朝牧來。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骨骼優越，麵相大方，跟他多像啊。
“牧牧。”
“嗯？”
“明天六大家族例會。”朝啟陽把朝牧麵前的碗放進洗碗機裏，又從冰箱裏拿出早就榨好的葡萄汁端給她，“去看看吧，小舅送你過去。”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朝啟陽搖搖頭。
“小舅，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朝牧撇了撇嘴，“上次你還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
朝牧甚至以為朝啟陽的病好了，但是看到垃圾桶裏的空藥瓶的時候，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怎麼會，而且那天炎敵是下午的飛機，到家最遲也就六點多。”朝啟陽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幾點回的家？”
“嗯……”朝牧想到炎敵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淩晨三點。”
朝啟陽把眼鏡摘下去，兩個手指捏了捏眉心，一個個的越來越不省心。
朝牧站在元家巍峨古樸的城堡前，看著元華燁和另一個女人由遠及近。男人儒雅紳士，女人氣質溫婉，兩人的舉止親昵，十分和諧。
朝啟陽在朝牧身邊低語，
“元華燁的妻子，席之，是個音樂家。”
“這就是牧牧吧。”
席之在看清朝牧那張和元華燁有六七分像的臉之後，心裏驚喜一番。
朝牧淺淺笑了一下。
“先進去吧。”
元華燁伸手攬住朝牧的肩膀，餘光看到朝啟陽一臉嚴肅，沒理他，帶著朝牧往會議室走。
“小舅就在外麵等你，開完了就出來，知道嗎？”
朝牧回頭衝朝啟陽點點頭，朝啟陽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