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知道,我方隻做真實的委托。”
朝牧的臉色徹底冷下來,房間裏逐漸變得壓抑,
“拿錢做事,不要多嘴。”
“恕難從命。”
窗口裏的男人沒有一絲猶豫的起身離開,隻剩朝牧一人坐在房間裏。
身後的門開了,阿探站在門外,
“Z小姐,請回吧。”
朝牧坐著沒動,轉頭看向掛在牆壁上的油畫,
“九爺就是這麼對待顧客的。”
阿探扶著門,看著朝牧的側臉,覺得之前的調查一定有誤,耳機裏傳來自家爺的聲音,
“把門關上。”
聽著身後的門重新關上的聲音,朝牧勾了勾唇,賭對了,這幅畫出現在這裏,果然有問題。
窗口後的男人重新出現,
“Z小姐,如果憑空捏造的話,將對我們的信譽產生極大影響。”
朝牧嗤笑一聲,
“憑空捏造?誰讓你們憑空捏造了?”
“您的意思是,想讓朝啟晨女士患上嚴重的精神疾病?”
朝牧沒有正麵回答男人的話,語氣冰冷疏離,
“我隻要三個月內的確診單,最好是暴力方向的。”
“這樣的話,這份委托就不屬於我們劃分的“事件”範疇了。”
朝牧抬腕看了看時間,語氣輕蔑:“還要多少?”
“稍等。”
男人隻是離開了一小會兒,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張紙,
“這是委托確認單,Z小姐,請您過目。定金是全款的百分之五十,需要在今天七點之前打到賬戶裏。”
朝牧看著男人貼在窗口玻璃上的文件,心中思索著,這雇傭兵團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光預約就花了她兩千萬。
大致掃了一眼文件的內容,沒有什麼問題,看到最後“定金:捌仟萬元整”的時候,朝牧抬了抬下巴,八千萬!怎麼不去搶?
“沒有問題的話,會盡快安排下去。”
朝牧點點頭,轉身出了門,跟著阿探繼續往前走。
兩分鍾後,朝牧站在她的機車旁,皺眉。
“Z小姐,您慢走。”
“你耍我呢?”
朝牧氣的想翻白眼,明明兩分鍾的路,偏偏讓她走十分鍾。
阿探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心裏暗自腹誹,下回這種不討好的事情還是讓阿深來。
沒再理他,朝牧騎上車飛快地走掉。
看著朝牧離開的背影,阿探手指輕碰耳機,
“爺,人走了。”
對麵低沉的嗓音傳過來:“過來。”
阿探走到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工廠大門前,摸索著搬走草叢裏的石頭,一個暗暗閃著光的指紋驗證器出現在眼前。
阿深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旁,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手指正飛速的在鍵盤上敲著什麼。桌子上是幾台巨大的顯示屏,對著的一整麵牆也都是精湛的顯示設備,正在監視這個廢棄工廠群的各個角落,以及各個進出口的道路。
顯示器前還站著一個男人,正看著阿深操作,一張清冷的臉此時正陰雲密布。男人的餘光看到阿探進來,
“走了?”
“是,爺。”
阿探有些摸不清頭腦,九爺之前絕對不會同一件事情確認兩遍的,
“出什麼事了嗎,爺?”
蘇耀沒說話,指了指麵前的顯示屏。阿探上前觀察,各個監控都很平靜,每個都顯示十分正常。
此時,阿深停下敲鍵盤的手,轉身小心翼翼的對蘇耀說:
“調不出來了。”
蘇耀沒說話,但阿深就是感覺周圍冷了幾分。
阿探恍然明白了,從朝牧在綠苑的電梯裏,到她來到雇傭兵團委托地,再到她出基地,所有關於她的監控畫麵全部消失了。
蘇耀皺了皺眉,轉身坐到沙發上,眼神陰晦的看著桌上的酒杯。半晌,語氣淡漠的開口:
“發現什麼了?”
“朝小姐身體確實不好,和調查的一樣,走路大概七八分鍾的時候會小喘。”阿探理了理思路,“整個過程,朝小姐比較泰然自若。隻有在看到委托金額的時候,表情……不屑。”
阿深有點驚訝的反問:
“不屑?”
“是。”
“這點錢,對養尊處優的朝大小姐來說,九牛一毛而已。”蘇耀晃了晃酒杯,“把消掉監控的那個人找出來,看看是誰在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