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的天災對整個離國來說,是很殤的。

尤其是老百姓,眼看著日子就要變好了,先皇駕崩,新帝登基,各種天災和瘟疫出現,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人心惶惶。

即便是在消息比較閉塞的漠河,他們也在官兵的嘴裏知道,此時的京都也都是一團亂。

因著前兩年賑災又發銀子又教他們怎樣種植,如今賑災糧越來越少,有些地方的賑災糧甚至要花銀子買,賑災款愣是沒看到一個銅板,百姓流離失所,被瘟疫折磨的一個個的都快瘋了。

群民激憤,跑到京都裏鬧事的人越發的多,邊疆戰事吃緊,軍餉卻在半路被劫。

如今的離國,可以用亂來形容。

偏偏新帝才剛登基,後宮就進了近百個後妃,這也讓民心越發的激憤。

憑什麼新帝在皇宮裏醉生夢死,他們卻要在這裏承受這些。

簫季雲和裴之安此時在漠河,倒是真的不知道後續發生的事,他們隻知道,每日呆在火房裏,一點都不冷,甚至好吃好喝的,他們倆每日還可以在雪地裏打幾套拳,武功倒是精進了不少。

與此同時,在玉城的宋暖等人也不知道朝廷的事,因為漠河下大雪了。

沒人知道這場大雪什麼時候才會結束,而他們也全都在了地下城,隻留下在上麵守城門的伽格爾幾人。

新皇日日流連後宮,大臣們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到此時的擔憂,一個個的都在擔心離國的未來。

可太傅不鬆口,沒人敢說新皇,更沒人敢提邊境的戰士需要軍餉的事,即便是邊境已經來了許多份加急的奏折,卻都被太傅給壓了下來。

看著那些加急的奏折,太傅的心裏也十分擔心。

他知道自己該把軍餉送到前線,可連送了幾次的軍餉都在路上被百姓搶了,他也隻能安排邊境附近的官府支援,卻被告知所有的官府糧倉已經沒有了餘糧,短短的大半年時間,他竟然沒有了其他的辦法。

想學著宋暖之前教過那些人去山上找木薯,可山上的木薯早就被那些百姓給挖了,有些地方的樹根都被吃了,哪裏還有什麼木薯。

局勢一片緊張,太傅突然覺得自己做的那些決定真的是太草率了。

新帝登基本就名不正言不順,沒有玉璽也找不到龍符,他甚至連皇宮裏曆代君王的暗衛都調動不了,也進入不了皇宮內的那扇秘密大門。

太傅每日都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短短的一段時間,他老的更快了。

無奈,他隻能下旨去召回宋暖和長孫長澤,想要讓他們出來解決這件事。

可等了一月餘,消息都沒傳來。

他又找人去了第二次,才知道玉城每年的冬季都有點大的沙塵暴,幾乎沒有人能穿越那沙塵暴的路線,進入玉城傳遞消息,也就是說,這半年的時間裏,他們的消息是進入不到玉城的。

太傅氣的直砸東西,臉頰上也全都是怒意。

宋暖哪裏知道京都裏的事啊,自從沙漠下雪以後,她沒事就挺著孕肚上去看雪景,雖然這兩年看的雪景多,可在沙漠裏看下雪,真是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