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的開,不過也是,長孫長澤確實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裴之安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還要走多長時間,漠河那麼遠,得走幾個月吧?”

除了他們倆,還有國公爺和他的家眷,大人孩子足足有三十幾人,府裏的下人則是全部再次被發賣。

好在簫季雲隱隱的不安,所以提前寫好了和離書給了在安親王府的長孫長澤,沒讓他們受到牽連。

兩人剛說著的時候,突然,有個官兵惡狠狠的看著他們倆,“在這裏幹嘛,想偷跑是吧?”

說完,鞭子就朝著兩人揮來。

簫季雲和裴之安縮了下,官兵很快從懷裏掏出兩個油紙包和一把糖塞給他們,“快點吃。”

官兵又惡狠狠的罵道:“每天就你們兩個人想偷懶,喝點水慢慢吞吞的,還可以自己是王爺呢,我告訴你們,老實點,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小心老子手裏的鞭子。”

他罵罵咧咧了一會兒,等他們把油紙裏的雞腿和饅頭吃完,喝完水又洗了一把臉以後,才低著頭跟在了罵罵咧咧的官兵後麵。

沒多會,隊伍又繼續前行了。

老國公爺年紀大了,到底是沒撐住,走了沒多會就倒在了地上。

官兵的鞭子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兒女們都上前去勸著,卻沒有人敢去抓那根鞭子,會被打死的。

到了這個時候,人都是自私的。

看著兒女這樣,老國公夫人隻能拿著一錠銀子給了官兵,“官爺,求求您了,我家老爺他真的走不了了,求求您行行好,讓他躺在牛車上吧!”

沒錯,托著吃的喝的是牛車。

牛車雖然慢,但比起馬車來耐用,他們休息的時間都是根據老牛的休息時間來。

十輛牛車,官兵也有二十個,守著這一大群人。

收了銀子的官兵笑笑,掂了掂分量,才對著身邊的其他人吩咐道:“來,把這老不死的放在牛車上,可別死在了路上。”

當然,他們的任務就是要讓老國公爺死在路上,但卻不能那麼早。

這條路還長著呢,在路上沒堅持住突然死了,又關他們什麼事呢。

一行人又繼續前行,直到天黑了才在比較空闊的草地裏過夜。

他們都在煮吃的,當然,簫季雲和裴之安身上都是有銀子的,他們穿的裏衣和靴子內側裏,都有五千兩銀票,身上也有一小袋的金豆。

隻是兩人不想節外生枝,因為流放到漠河以後,他們會在那邊幹活,這銀子,他們還留著有用。

晚上吃的是紅薯粥,現在不缺糧,他們倒也能吃個五六分飽,加上長孫長澤的人會經常的給他們偷偷塞吃的,他們倒是沒有餓著。

被流放幾日了,他們已經出了京都,走的都是小路,有需要補什麼的時候,就在小鎮子裏補足,然後繼續趕路。

當然,國公府也是有門路的,他們早早的就打點好了那些官兵,可惜把他們的胃口喂大了,隻要他們不出銀子,沒事就抽幾鞭,讓他們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