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床邊伏著的人察覺到她的動作,抬起臉來看他。
“沈立君,你怎麼會在這裏?”
“準備回家的時候,剛出了地下車庫,有張卡片從我沒有關嚴實的車窗裏飛了進來,卡片上寫著一個街道地址,和說你有危險的字。我趕過去的時候看你躺在路邊。”
“是你救了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立君問她,“之前的情形,你還有印象嗎?”
“……記得一些,不記得的更多。”她想了很久才回答,然後又鄭重補上一句:“謝謝。”
蕭鐵由衷地感激。雖然她有展開自救,但結果顯然是失敗了。
“想喝熱水嗎?我去給你倒……”他突然起身,要往外走。
“嗯。”
蕭鐵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裏不是剛才的地方……不單是房間布置擺設不相同。當時,即使她意識模糊,進入洗手間之後,因為裏麵什麼都沒有,不像是在酒店……
對,絕對不是的,十步一枚攝像頭的地方,事後調查最容易獲得證據。
她隨身攜帶的財物全部消失了。
如果是為財,何必這樣勞師動眾。
還有,那些人是故意要讓她以為是去了酒店嗎?
沈立君說他是在路邊發現了自己。是他們將她丟棄在路邊嗎?為什麼?
想到這裏,蕭鐵翻看了床頭邊擺著的物件,看到了酒店官方的致顧客書以及各種服務報價表,天氣預報牌。
這裏是真正的酒店。
至少,現在可以確定,她安全了。
他照著短信的地址尋到的不是路邊,而是那棟最初囚禁蕭鐵的房間。疑惑地敲開房門之後,開門者見來人是他,勾唇一笑,側身讓他進屋。然後,他拿出一把鑰匙,在房內洗手間的鎖裏戳戳戳。
然後門就開了。他看到蕭鐵暈倒在地,且渾身是水。
他大吃一驚,連忙進去,將她從濕淋淋的積水抱起:“她怎麼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就是想順利帶她到這邊來而已。”
“我要送她去醫院。”他將她攔身抱起,欲出去。
對方一掌拍在門板上,堵住他前進的路線,語氣威脅:“我勸你最好不要——”
沈立君揚眉一瞪,目光銳利如刀,並準星十足地打向對方:“我同樣奉勸你不要得罪我,更別想威脅我,除非你們都想蹲鐵窗。”
因為沈立君的這一瞪,對方態度有些軟化,解釋道:“隻是喝了點有顏色的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睡一覺就好了。”
臨走前,對方還贈與他一支藥水,瓶子是藍色,橡膠和金屬封蓋,瓶身沒有標簽,光溜溜的很幹淨。他疑惑,為什麼問這是什麼東西。對方神秘一笑,說:“喝了藥水的人會對人百依百順,到時候想做什麼都可以。”
對方這麼說沈立君就知道那人指的是什麼藥了。
他不接。
對方看他不屑的表情冷笑一聲:“別裝得自己有多高貴多有美德了,古人都說了,五十步莫笑一百步,因為都是一類人。你以為你和我們有差別嗎?”
然後對方將那小藍瓶放在了櫃子上,轉身走掉。
一時間,他情緒萬分複雜,他鄙視他們這種卑鄙肮髒的手段,卻也參與其中。即便他以為他最初的目的是對的。
他給蕭鐵倒水,那小藍瓶子就握著他手中,他定定的盯著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放在了口袋之中。
即便是閃過一秒的惡念,都會讓自己覺得愧對蕭鐵、自罪自責,無法直視她的雙眼,更別說付諸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