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呀?”她強忍著不去看顧彥和的神色,裝做不認識的樣子。
“蕭鐵。”淡淡的回答。
她繼續探問:“女朋友?”
“不,不是女朋友。”
“哦。”
“她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顧彥和撇了一下嘴角說,“肯定是我媽做的。”
“你喜歡她嗎?”
他思量了一下,突然在唇邊綻開一個微笑,回答:“還行。她挺有趣的。”
她聽到自己的心一沉,在她和蕭鐵的無數競賽之中,即便她樣樣都強過蕭鐵,直到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已是全盤皆輸。優雅漂亮溫柔,她的堅持維護的形象一文不值。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生的孩子的爸爸是不是顧彥和嗎?”現在這個人就坐在自己麵前,陳可芮冷笑了一下,“我告訴你,是的。”
“……”
雖然已是有心理準備,但此時蕭鐵卻不知如何回答。
“我生下他,也失去他,這是對我們偷吃禁果的懲罰。”
如此一開場就挑明緣由也好,免得浪費時間,短暫有詭秘的沉默之後,蕭鐵笑了一下:“你別抒情了,到底想說什麼。”
“老天垂簾,我找到我兒子了。蕭鐵,你看他的照片。”陳可芮將一張男孩的照片放到她麵前,蕭鐵一直想知道這個小孩是不是長得像顧彥和,真將那照片放到她麵前的時候,她竟然不敢看。
照片裏的這個孩子確實長得很好看,看不出來像不像顧彥和,但眼睛很大,很好看,難道這就是基因好?
“他爸爸是顧彥和,我們才是一家人。”
“……”
是嗎?他們才是和樂融融的一家人,她才是不速度之客,是外人。
“行了陳小姐,聽您的意思就是想讓我退出,你和顧彥和做一家子唄。”蕭鐵突然魅惑一笑,重新抬起的目光裏陰森冰寒,露出禮貌卻嘲笑的神情,“既然你這麼有主意,去找顧彥和談啊,找我有什麼用。再說了,就憑一張不知道從哪裏搞到的阿貓阿狗的照片,就說是顧彥和的孩子,小心我告你誹謗,現在平價超市生意也不好做,陳小姐不想給爸爸添麻煩的話,行事還是小心為妙。”
蕭鐵說完這句話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要走。
“蕭鐵,蕭鐵……”陳可芮連連喊這她的名字,連顧太太都不叫了,拉住了蕭鐵的手,雙腿一彎,跪在了蕭鐵麵前,“蕭鐵,我真是無路可走了才會來求你,這孩子真的是顧彥和的骨肉啊,求你給我們母子兩個一條活路吧。”
蕭鐵強忍著胃部的不適,沒有再理會這個女人,推門走出去。
李清衡最後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不起的陳可芮,快步走上幾步,追上了蕭鐵。並牽住了蕭鐵的手。她們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並肩而行,因為擁堵而汽車笛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拚命地用叫囂來宣泄。
這場狗血三俗大戲居然也在自己身上活生生演了一把。
“她當年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蕭鐵突然轉身將額頭靠在朋友的肩膀上,輕輕的說,“未成年懷孕的少女,麵對社會輿論及家人的壓力,那些年吃了多少苦,我能想象得出來的。我覺得她很可憐。但當她在我麵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又無法溫和地對待她,我心裏居然有恨意,那麼明顯……”
“蕭鐵,你並沒有說錯什麼。隻是,我隻是假設,陳可芮沒有撒謊,她說的都是實情的話,你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她茫然反問一句。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在這夜幕已降臨的黑夜,刺眼的車燈晃照過蕭鐵的眼睛,讓她看不清前路。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蕭鐵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