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裏的手機鈴聲振動了好幾下,專注的思路猝不及防地被打斷。
我一邊分心處理著程序bug,一邊摸出了手機查看信息。
屏幕上顯示著我的摯友家入硝子發來的訊息,是問我晚上去不去喝酒。
我單手飛速打字:“不去了,加班。”
這麼想著,我下意識從口袋裏摸出煙盒。
頓了頓,我環顧了一番四周,這是一間封閉的實驗室,四處擺滿了藥劑、機械和材料,晚上還需要工作,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裏留下煙味。
外頭的空氣濕漉漉的,仿佛剛下過雨。
我踱步到天台之上,入目可見一片赤紅的晚霞,本想一個人放鬆一會兒,沒曾想硝子的電話突然撥了過來。
沒有猶豫地接通。
“結衣。”首先是硝子淡淡的打招呼聲,隨後緊跟著一記雀躍的男聲:“誒?!結衣醬真的不來嗎?好可惜~”
發出這記欠揍男聲的人是硝子高專時的同窗兼如今的屑友五條悟,性格跳脫狂妄,行為古怪非常,比如說明明不是個盲人,但還是常年在眼睛上裹著一層繃帶,總之是個怪人。
“太遺憾了,”我隨口感歎:“但無良老板不做人,看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
五條悟離電話聲音漸遠,但還是鍥而不舍地出著餿主意:“不如結衣醬跳槽來咒術高專吧~”
我敷衍:“有機會一定。”
為什麼說是餿主意、有機會一定之類的話語,當然是因為我身處的地方是個跳槽必死的惡劣組織,這裏是指字麵意義上的死,幾乎沒有人能從這裏全身而退。
很遺憾,我目前尚且還想活。
手裏那邊傳來窸窸窣窣一陣聲響,大約是硝子的吐槽、五條悟的欠揍玩笑,我默默聽完。過了幾秒,硝子聲音懶散地吐槽:“結衣,別理那家夥。”
下意識點了點頭,我才發現對麵看不到我的動作,於是補充道:“當然,那家夥一直都是這樣……話說回來,硝子怎麼突然邀請我?”
硝子說:“啊,五條這家夥收到了幾個資質不錯的學生,帶了幾瓶好酒來慶祝,說什麼一定要叫上你,”
五條悟帶的好酒,想必是那些昂貴地令人發指的好貨。我是真有點可惜了:“作為我這輩子唯一……唯三的摯友,請務必替我留一些酒,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就立刻過去。”
對於一個資深酒徒來說,好酒是絕對不可辜負的東西。
但即使我再怎麼想在現在趕往現場,也是真的抽不出時間,原因是前陣子有個共同協作的同事突然失蹤了,研發這個項目的責任全權落到了我頭上。
沒有雪莉那家夥的幫助,對於懶散慣了的我來說,項目進度委實稱得上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