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自卑且懦弱之人,母親說:“我的性格是隨了死去的父親”。
從小我就很崇拜,那些無惡不作的惡人派,總是幻想著,自己也是一個凶狠殘暴的惡人。
我身體弱,自記事起,就一直疾病纏身。身體的各項發育,也比同齡的人晚了不少。
身材矮小的我,不免會遭到同齡人的歧視和排擠。有時也會遭到,一些頑童的毒打,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我讀高中。我也從受害者漸漸的轉型到了施暴者中,人生就是這麼的可悲。
兩年前,秋天的一個傍晚。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在橋頭下路過之時,偶然間,撿到了一隻白色的幼貓,因她潔白如雪,所以我給他取名為——“紮”意為幹淨純潔。
讀初二那年,我一如往常,放學後就早早的回到了家中。
我放下書包。想給紮貓喂一些貓糧時,才發現紮貓已經不見了蹤跡。
我從七點鍾,一直在家附近找尋,到了淩晨的三點多鍾。我失落的回到了家中,母親卻告訴我,她把紮貓給賣了。——而母親卻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不能影響中考,中考過後,我再給你買一隻”。當時我很憤恨我的母親,因為這件事半個多月,我都沒同母親講過一句話。
一直以來。母親猶如一把無形的枷鎖,一直束縛著我,讓我感到無比窒息。
這也讓我有了,逃離母親的想法。但這種可怕的想法,很快就被我遏製住了,我想我離不開母親。
“隻為自己而活著是卑劣的”這是經常聽母親講起的一句話。
我出生在西州府的郊外,一個僻靜而又鮮為人知的一個小鎮上。自從十四歲那年,父親因惡疾過世後,我就一直跟著我的母親生活。我與母親也離開了原來的住所,來到了母親的故鄉冕寧城“米義卓諾”。我也從原來的學校,轉到了附近的冕寧一中走讀。
剛來到冕寧城時,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總是感覺差了點什麼。冕寧城位於彝地的中心一帶,與彝地之首“甘洛”雄地“普雄城”相臨近。——這裏的海拔較高,而氣溫較低,所以這裏的氣溫極為寒冷。冕寧除了七月和八月外,其餘的基本上都是陰天了。後來,我也逐漸喜歡上了,這座陰雨綿綿的霧都。
母親常對我說。
“你父親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
這種話我不知道聽了幾百遍。我很不喜歡母親,這樣說父親,畢竟父親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的母親是一傳統的女人。她一直堅守著,舊時代貴族的那一套理論,所以她固執又保守。
今日,我獨自一人待在房間內,我懶懶的趴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致。天空猶如我的內心陰沉、灰暗、潮濕的如沼澤與森林一般。今日我格外焦躁,我走出了房間,朝著無際的荒野上奔走。
我將全身上下的衣物,脫了個幹淨,拋進了火堆中,一絲不掛的望著的燃燒火堆。此刻,我的內心無比的平靜,猶如麥堆燃燒後的灰燼,幹淨且利索。我從未像今天這般的輕鬆,這是靈魂和肉體的分裂,我的靈魂脫離了肉體的束縛,此刻的我靈魂,才是真正的自由,“燃燒,熄滅”。麥堆在稻田裏,不斷的燃燒著,熊熊的烈火,黑煙彌漫了整個天空。我陷入到了,這溫柔的夜色裏,我想我本該屬於黑暗吧!月光之下,猶如大地裂開了;一個口子,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天色暗淡,我轉身走進了黑暗中。
在我還沒有出生前,我的哥哥就不幸夭折了。我的父母為了紀念,死去已久的哥哥,就用哥哥的名字的第一個字開頭,給我取了“破弘貞虎”這個名字。
在我還是孩童時,就一直生活在哥哥的陰影之下,這也是我的性格,為什麼如此古怪的原因之一。
三月的下旬,正是漫山櫻花盛開的時節,遠處的夕陽染紅了鬆山頂。
我住的房間內有一扇窗,我經常站在窗前,望向遠處的鬆山發呆。
一直以來我都沒什麼朋友。上下學都是我獨自一個人,班裏最後一個到校的,放學時最先離開教室的人,基本上都是我了。以至於除了班主任,其他科目的老師,基本上都不認識我。——我記得有一次上數學課之時我遲到了,那天我出門後,天空便下起了暴雨。我用書包頂著頭頂避雨。當我跑到學校時,他們都上完一節課了。不幸的是,我到校門口之時,正好遇到教務處的潘老師,正在抓遲到的學生,我正好被逮了個正著。站在校門口十多分鍾後,才被放了行。走到教室時,已是早上的第二節課了,我喊了報告,我已經能想到了,可能會被罰站之類的。但數學老師第一句話不是問我為什麼遲到了。而是說道:“這位同學你不是走錯門了?”班內的同學聽到這句話時,便都大笑了起來。其實我也沒怎麼在意,因為這種事情,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