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透過窗簾射進房間,伴隨一聲呻吟,張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嘶,頭好痛”
隻記得昨晚跟幾個同學喝到一半,亮子來了,隱約聽他說什麼古董賺不少,什麼帶你發財,什麼今晚消費他買單,然後又加一箱白的三箱啤的,一群人吹牛打屁喝到三點多,然後當街撒尿比誰尿的遠。
最後就剩自己清醒點,在老板看神經病的眼神下踉蹌的拉著幾個人走了,還是他付的賬。
“嘈,虧大了,昨天喝的有一千多”,張昊罵罵咧咧翻了下騰信賬單,一陣心痛。
換以前,這點錢眼睛眨都不眨,今時不同往日,亮子昨晚還說他買單來著,結果後麵都醉到當街撒尿了,誰都沒想起來。
“算了,錢事小,麵子事大。”
“明天得找亮子請回來,狠宰這兔崽子一頓”
張昊惡狠狠的想道。
亮子是他發小,又是中學同學,兩人從小不知幹了多少雞飛狗跳的事,一起挨過的打數都數不清。
一米七的個,劍眉星目,頂平額闊,妥妥一副正派帥小夥,加上畢業後當過兩年武警,又考上公,說媒的大媽天天往家裏跑,弄的他不厭其煩,隻好搬出來住。就是平時工資低點,一個月三千不夠花,時不時還找他救濟,兩人算死黨。
滿屋子酒味揮散不去,衣服扔的亂七八糟,房間活脫脫像個狗窩,幾天沒收拾就成這樣,張昊這段時間屬實有點頹廢。
磨磨蹭蹭從床上爬起,準備收拾下房間順便洗個澡。
“啥東西”
正要把衣服丟洗衣機裏,突然摸到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硬物。掏出來一看,是塊玉佩,上麵雕著一隻狼頭,刀工精湛,栩栩如生,雙眼微睜,似活過來了一般。
“雕工不錯,就是材料差點,像是豆種”
張昊一眼就認出來這塊雕工不錯的玉佩材質一般,屬於翡翠裏檔次最低的“豆種”
“可惜了啊,這雕工比材料本身都貴,估計能值一兩千”
他之前迷戀過一段時間賭石,滿懷希望交了幾萬塊錢學費切石頭,結果切出來全是工不抵料的廢材,連豆種都算不上,後來就發誓再也不玩。不過還是學到些東西,大部分貨認得出來。
“想起來了,這好像是昨晚撒尿第一名的獎勵”
當時都喝大了,不知是誰提出來比一下撒尿撒的遠,然後亮子咋咋呼呼拿出來這塊玉,說誰第一歸誰。
想到這裏突然有點尷尬,還好是晚上,應該沒人拍照,不然老臉要丟光。
“亮子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不會昨晚他說賺錢的就是這個吧?一會兒去找他問問”
張昊思忖道。
屋裏衛生收拾完,揣著玉佩一路開車到亮子家,這個時間電話是打不通的,上了樓,熟練從門口地毯下拿出鑰匙開門,同樣的一屋子酒味,同樣的狗窩,亮子還在打著呼嚕。
他對這裏熟悉程度不亞於自己家,熟門熟路打開冰箱拿罐可樂,又從桌上順包中華揣兜裏,往沙發上一躺,翹起腿,開始了吞雲吐霧。
“亮子”“亮子”
喊了幾聲房間裏才有反應,隱約聽見嘟嘟囔囔說再睡一會
“懶狗”
習慣性罵了一句,又暗自打量著客廳,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櫃子那怎麼多一堆東西”
老遠瞧到客廳角落的玻璃櫃裏放了堆藥材還有瓶瓶罐罐的東西,走過去一看。
同樣“豆種”的幾塊玉佩,兩個粗製濫造的陶罐,有煙熏火燎的痕跡;旁邊還有三根像人參一樣的中藥材,大小和礦泉水瓶差不多,根須沾有泥土。
“這啥玩意兒?”“有這麼大的人參嗎?”
玉佩和陶罐還好,都不值啥錢,礦泉水瓶大的人參是什麼鬼?張昊有點懵了,顧不得還在做夢的亮子,把他從被窩拽起來。
“亮子,櫃子裏啥東西,哪搞的那麼大的人參?”
還眯著眼的亮子哈欠連天,酒勁兒還沒緩
“等會兒,我去洗個臉”
沒兩分鍾,洗完臉的他拿起一瓶礦泉水就開始噸,噸,噸,喝完舒了口氣,這才清醒過來,點上一根煙坐在旁邊。
躊躇了一會兒,開口道
“昊子,你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兄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跟你說了,在條件不成熟之前,絕對不能再入第二個人耳,能做到嗎?”
說完,一臉嚴肅的盯著他。
張昊這時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麼多年,他是第一次看見亮子出現這種嚴肅的表情。
他認真了起來
“我是什麼人你知道,咱們這麼多年兄弟沒啥好說的,哪怕有命案,你還是我兄弟,能幫上忙絕對沒二話,萬一出事大不了一起跑路”
亮子露出古怪的神情
“放心吧,沒你想的那麼壞”。
又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