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自序(1 / 2)

我生於一個邊疆小城——內蒙古海拉爾(今呼倫貝爾市),那是一個美麗的草原城市。

我出生在20世紀70年代,此後不久,我所生活的這個國家就開始了一場大的變革,這場變革無論從中國自己的曆史還是從世界其他類似變革的角度來衡量,都是一場大的曆史變革。這顯然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改革,而是一場文明的超越,因為它不僅僅是在中國自己傳統思想之內的調整,而是中國對自己2200年(自公元前221年至公元1979年)的曆史和世界近500年(自公元1492年至公元1979年)曆史的比較、總結和大思考——思考中國過去的成功與失敗、輝煌與羞辱、強盛與衰落,自以為是與國家失落、忍辱負重與歇斯底裏、從嘲笑亞當與夏娃到把離婚當家常便飯、從解讀剩餘價值到聆聽格林斯潘的弦外之音……

從表麵上看,似乎整個中國社會都處在一種迷茫、混亂與對財富的崇拜中,但從中國曆史和中國與外界交流能力來看,越是迷失越是預示著中國未來的超越,因為中國既沒有忘掉自己的曆史文明也沒有無理排斥外界的價值觀,更沒有拋棄現在奉行的社會主義理想,而是在尋求一種中庸,即尋找一種能將三者共融的和諧狀態,這種狀態將既是中國對自己曆史的超越也是對西方文明的超越——因為它如果成功,將意味著中國尋找到了一條途徑,它解決了中國傳統文明與西方當代文明的矛盾,解決了西方兩大意識形態(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之間的矛盾,也解決了西方資本主義經濟特權階級與被剝削階級的矛盾,同時也解決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在中國應用方麵的矛盾。

而當這一切都被中國成功解決之後,中國必將成為一個超越美國的新文明(美國是希臘—羅馬—基督教文明的發展鼎盛),並且由於中國是一個傳統的世俗社會,它的成功探索將具有普世價值。

因為其他文明係統下的國家沒有同質的宗教文明,如印度盡管接受了英國人帶來的西方經濟、社會、法律等製度,但印度並沒有因此成功,反而至今仍然步履蹣跚,因為印度的宗教文明與基督教文明相抵觸,二者並沒有融合,很難想像基督教文明的果實能在信仰印度教的社會中開花結果,受西方精英教育的印度上層社會如何領導下層普遍的印度教徒,他們怎麼樣才能跳出和諧的舞步呢?印度的例子說明,簡單地引入西方的經濟製度不可能成功。

如同曆史早已表明的那樣,衡量一個文明是否成功的標準仍然是這個文明擁有多少財富和知識,財富象征著實力,知識象征著創造力,二者的合成傑作就是這個國家的強盛水平。

未來30~50年是中國的關鍵之年,可以說一切就看這三五十年了。而中國真正具有新文明的魅力從改革開始算起至少需要100年,畢竟文明的超越不同於一般經濟改革,它要宏大的多,細微的多。

未來的三五十年是真正考驗中國的時期,改革初期的20年是一個需求得到滿足的時代,而這之後,中國則初具實力,但這也讓世界感到壓力,甚至刺痛,如西班牙燒鞋者就因中國人的競爭而失業、失落、憤怒,世界因此對中國感到恐慌:中國的力量一定會越來越強,世界將何去何從?我們也不得不麵對這種懷疑,畢竟利益流失會導致對立情緒,這種情緒如果在國際社會得到蔓延,那麼國際社會中的不滿者將會鼓勵美國對中國采取更嚴厲的遏製政策,這將對中國不利。

我們也都知道,民族國家間的基本關係就是競爭,尤其在大國與大國之間表現得更為激烈。但在全球化程度很高的今天,地區國家間、甚至是同質文明間的聯合(這一種聯合還不明顯,國家間的聯合還主要靠經濟紐帶而在地區之間展開)是迄今最有效的保護自身利益和保持集體競爭力的手段,這就促使整個人類世界中,越是全球化強勢的地區聯盟就越明顯,這也必將導致多極化世界的出現。依照二戰後世界財富和知識近幾十年的流向來看,美國、歐洲和東亞是世界財富和知識的三大集中地,並且依照這段時期的集中速度來推測,大概在2050年左右世界將出現較為明顯的、初具規模的三極世界,三足鼎立格局將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