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門鈴聲讓我突然驚醒,看著時鍾指向淩晨一點半.打開門表哥驚慌的臉映入眼簾,不好的預感果然又成真了.

“詩夢,你大伯出事了,跟你打了幾個電話你也不接,趕快跟我去醫院!”表哥焦急地拉著我往樓下走.

此刻我一口氣堵在心裏,想起臨睡前自己故意把手機調成靜音,每次不好的第六感永遠不會出錯,這是第幾次了呢?想起大伯在爸爸葬禮上的舉動,我隻有茫然的被表哥拉著往車前走.

我很想告訴表哥,\"我知道你會打電話,也知道大伯會出事,但是我不想麵對你們.我恨你們,我永遠不想再見你們.”而此時我沉默地低著頭坐在開往醫院的車裏,聽著表哥慌亂的跟其他親戚打著電話.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停在了醫院急診大廳門口,大伯家表姐正在那裏等著我們,看著好像已經哭了很久,雙眼紅腫滿眼都是血絲.

“你們終於來了,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為什麼你不接?那個時間你應該還沒睡吧?”表姐帶著哭腔看著我一臉埋怨的說.

“對不起,我手機靜音了,今天工作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大伯出事了,真的對不起.”看著表姐我一臉懊悔的解釋,可能是我的表情讓他們埋怨的話也實在說不出口了,但是我的內心平靜異常.

醫院這地方我實在是太熟悉了,消毒水的味道還是讓我條件反射地想吐,怎麼都習慣不了.一路走著一路看著各個病房裏的患者跟家屬,有臉色輕鬆不少的,有掩麵哭泣的,感覺世間的苦難都可以在這裏看見,而我看到這些隻有麻木.一個人在看過多少生死離別之後才能如此淡然的麵對這裏的一切呢?

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一陣大聲地嚎哭,“你是怎麼就這樣走了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抬眼一看已經到了大伯的病床前,大伯母在病床旁情緒激動的抓著早已僵硬的大伯的衣領用力地搖晃.

表姐看到了趕緊上前拉開大伯母的手.“我爸都這樣了,你能不能放過他,他為什麼會這樣你難道不清楚嗎?”表姐朝大伯母歇斯底裏地哭喊著,眼神恨不得把她媽媽撕碎,仿佛在說“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為什麼還活著?你在這裏假裝個什麼勁?”

大伯母看著表姐立馬收聲,把眼淚一抹,畏畏縮縮的站到角落.看完那邊的鬧劇我著才把視線轉移到大伯身上.

大伯看著走的時候沒有多少痛苦,就跟那些書裏描述的那樣跟睡著了一樣,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麵色死灰呼吸停止,嘴巴微張.對於嘴巴微張科學的解釋是人在死後,身體機能停止運作,心髒的泵血功能在慢慢停止,肌肉不受神經的支配,全身的肌肉在慢慢的鬆弛,在顎骨以及引力的作用下,那麼人是處於相當放鬆的狀態,這時嘴巴會自然而然的呈現一種張開的表現。

而坊間流傳最多的是我們每一個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會吸一口元氣,那麼在死前,就要將這一口元氣給吐出來,這樣也算是有始有終,一生也就修煉圓滿了。至於哪種說法更讓人信服,也是見仁見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