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靠東邊的臥室裏很快傳來了說話聲,聲音一開始並不大,但是因為在夜裏依舊顯得很清晰。
"如音?!"岑琢睡眼惺忪的看著自己老婆打了個哈欠,
"怎麼這個點兒回來了?不是說過兩天才能回來的嗎?"
"我擔心白白就提前飛回來了!"梅如音坐在梳妝台前一件一件的將耳環首飾摘下來放進首飾盒子裏,聽見岑琢說話她扭頭看著他有些抱歉的說: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啊——你趕緊睡吧,我動作放輕一點兒!"
岑琢坐起身從床頭櫃上的小暖壺裏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幾口喝完了,放下杯子後他看了眼旁邊的鬧鍾,上麵顯示的時間是淩晨三點零七分,他又打了個哈欠,嗓音有些低啞的道:
"沒事,你趕緊收拾,弄完睡覺吧再過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梅如音在十天前因為公事出國了,原定計劃是半個月左右,岑琢也沒想到妻子會提前回來,不用腦子想岑琢也知道妻子提前趕回來的原因,除了小兒子沐白不做第二人想。
"你先睡吧——我去看看白白!"梅如音轉身進了衣帽間換睡衣,準備先去看看寶貝兒子的情況,不然她睡不著。
在飛機上待了十幾個小時,梅如音覺得衣服上很不幹淨,所以心裏再急她也要換好衣服再去看自己的寶貝兒子。
知道白白被自家老公禁足了,梅如音一開始並沒有太當一回事,因為這麼多年來沐白每次惹他爸爸生氣了都會被罰,禁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一般最多三天,老金每次都暗地裏放水,所以沐白在房間待煩了就會自己偷偷跑出去找陸敘他們玩兒,要不就是岑老爺子一個電話打給岑琢說想自己的乖孫了,要乖孫過來陪陪自己,於是沐白就大搖大擺的坐上爺爺派來接自己的專車去療養院玩去了。
前天她聯係上老金才知道沐白竟然被關了十天了,白白被禁足的當天老金就被岑琢派到一千多公裏外的地方公幹,而且還被下了封口令嚴令禁止他跟梅如音聯係。
梅如音一聽頓時急了,心疼兒子的她趕緊將工作匆匆忙忙的收了尾,將善後的事情丟給了助理她就上了飛機往家趕,緊趕慢趕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三點了,但是梅如音的精神一點兒也不萎靡,她想要第一時間確定兒子還好不好。
"有什麼好看的?他天天能吃能睡還什麼事都不用幹——不好才怪了!"岑琢哼了一聲十分不以為然。
梅如音從衣帽間出來,手上還拿著一件沒來得及換的米色睡衣,她看著老公有些不悅的開口:
"什麼叫能吃能睡啊?白白是個人又不是豬,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是你強行把他關在家裏不讓他去學校,那他除了吃和睡還能幹嘛?難不成你想讓他不吃不喝活活餓死嗎?岑琢——白白是我懷胎十月辛苦養大的兒子,你不喜歡他也請別折磨他行不行——"
"如音,你不要隨意扭曲我的話,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他吃不讓他睡了?這一天天陳媽換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我說什麼了?你還要怎樣啊?"岑琢皺眉看著梅如音。
"還要怎樣?"梅如音冷笑,
"白白是你兒子不假,可他也是我兒子,你無緣無故把他關在家裏跟我商量過嗎?一個正常孩子整天被關著哪兒也不能去,不能跟任何人聯係——你竟然還好意思說他能吃能睡?你是想要逼死他嗎?"
"我逼死他?"岑琢一聽頓時火氣噌噌直冒,他下床大步走到梅如音麵前指了指門口方向提高聲音道:
"你去問問你的寶貝兒子,我逼他了嗎?是他在逼我——他口口聲聲不想待在家裏不想看見我!你隻知道護著他怎麼就不看看他天天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