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A城郊區。
沿著藍月海灣的街道上兩輛黑色轎車一左一右追逐著前麵的一輛紅色保時捷。
寧靜的夜晚,昏暗的路燈下,縱橫交錯的街道上隻能聽到車輛行駛間風馳電掣的“唰唰”聲。
龍淺月瞟了眼後麵緊追不放的兩輛黑色轎車,微勾的唇角嫵媚一笑,腳下油門踩到底,紅色保時捷如火箭般飛馳前行。
兩輛黑色轎車鍥而不舍的緊跟其後,不時兩麵夾擊想要逼停前麵的保時捷。
“嘭——”車身一陣晃動。
跟在後麵的一輛黑色轎車發狠得撞上了車尾。
透過後視鏡,龍淺月眼神冰冷的看了眼後麵的轎車,倏然猛踩油門把車速飆到了極致。
掃了眼副駕駛座上古樸的盒子,望著前方越來越窄的街道,眸光轉動之際,蹙緊了秀眉。
隻能換道了。
凜冽的眼神注視著兩邊的巷路,纖細的手指緊握住方向盤大力轉向,一個拐彎,車子擦著建築牆麵甩進了小巷,“咣——蹭蹭”的摩擦聲在深夜越顯尖銳刺耳。
進了小巷的車沒有半點減速,整輛車像上緊了發條般彈衝向前,幾乎要飄了起來。
車燈閃爍下巷口越來越近,快了,快了,嘴角那抹得意的笑還未綻開,前麵沿湖的護欄也越見清晰。
“該死!”
黑亮的瞳孔緊縮,心不由微顫,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腳下油門一鬆,減速、刹車,“吱吱……吱嘎”極速奔馳的車身受到慣性向前衝去,眼看就要滑向護欄,這時後麵緊跟著飛速追上來的黑色轎車,刺目的車燈打了過來,燈光閃爍之中。
“嘭……咣……”
天旋地轉間,紅色保時捷翻轉著掉入了湖裏。
如墨般濃鬱的夜晚,湖裏金光一閃而過,片刻又歸於黑暗隻餘水波蕩漾。
另一個時空,蒼穹大陸上三國一城矗立,以雲蒼為首,燕赤,南嶽三國還有邊境三不管地帶的一座幽城。
燕赤皇宮中,朝雲殿裏裏外外嬤嬤丫鬟趴跪了一地,個個緊縮著身子瑟瑟發抖,院中啪啪啪的板子聲,淒慘的哀嚎聲響徹四周。
“打,使勁打,連自己主子都看不住的奴才留著何用。”一太監懷抱拂塵聲音尖銳高亢。
內殿弦絲雕花床上的女子雙眼緊閉,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月色衣裙被斑斑血跡染紅,額頭撞破的地方鮮血的濕潤混著墨發糾纏著,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意識慢慢恢複之際,龍淺月隻感覺到,好痛——徹骨透心的痛,五髒六腑乃至全身骨骼都痛,頭像被重錘砸過一樣合著反複翻湧而來的一些模糊片段,令人如墜黑暗般窒息無法掙脫。
唔……她是死了嗎?為什麼見不到一絲光亮?
“公主,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命苦,你這一走讓奴婢怎麼向九泉下的雪妃娘娘交代……嗚嗚嗚……老奴對不起娘娘啊!”
好吵!誰?誰在哭?公主?誰在追劇?
“唔——嗯,”幾聲輕囈喘息中,床上的女子羽睫輕顫著陡然睜開了一雙美眸。
“啊……九——九——九公主……”伏跪在榻邊的婦人指著女子一時驚叫出聲。
“九公主……,九公主她……她沒死……”
幾道慌亂驚詫的尖叫聲刺耳,其中一道尖細的聲音突然拔高,“九公主活了,九公主又活了,快,快去稟告聖上……”
眼前身影晃動著,吵鬧著,跑了出去。
什麼鬼?什麼又活了?
龍淺月從神誌混沌中醒來,迷茫的眼神逐漸清明,入眼便是一淚流滿麵五十左右年紀的婦人,竟是古裝扮相,藍底繡花的短襖,黑色的百褶襦裙,長發高盤頭巾素裹,拖著一條打折的腿趴跪在床榻邊,地上拉伸著斑斑血跡。
龍淺月瞳孔縮緊驚駭的呆怔了下,這是那?這婦人為何作此打扮?還有這血,劇組拍攝嗎,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