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韓揚瘋狂放肆的結果,是害得紀舒第二天差點下不來床。
扶著腰出門的時候,紀舒就有點後悔,早知道昨天就不該那麼由著他,上次見宋總他身體不舒服,這次又是這樣,而且這次不是去吃飯,到了那邊,怎麼也得上工地轉幾圈,他真怕自己到時候撐不住。
三番兩次的掃人興,可不是件好事兒。
所以從家到機場的路上,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幹脆找個理由,跟人說他不去了,可還沒等他想出合適的借口,宋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陽江那邊衣食住行都給他安排好了,問他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他現在吩咐人去辦,落地前準能辦好。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也實在不好放人鴿子,隻能硬著頭皮上。
結果到了機場,跟人一碰麵,宋總就看出來他狀態不佳,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看著不大好。
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臉,用略顯沙啞地聲音回答:“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哦,那正好等會兒在飛機上睡,要飛四個多小時呢。”
他點頭應和了兩聲,向謝喻使眼色,示意他跟他宋總聊天轉移人的注意力,謝喻跟他也有一年多的接觸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收到信號立即挑起一個話題跟宋總攀談起來。
這趟過去,宋總和謝喻都各帶了一個助理,上飛機後,宋總跟他的助理坐在一起,謝喻原本也應該跟他助理坐在一起,但是起飛前,他忽然過來跟紀舒旁邊的人換了個位置。
其時,紀舒已經在閉目養神了,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人換了,他半側著身子,用一種別扭的姿勢,靠在舷窗上,右手扶著腰。
謝喻坐下,伸出手去給他揉腰。
恍惚中,感覺到一隻手在替自己按摩,那動作很好的緩解了他的不適,他本能地享受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意識到不對猛地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身邊原本陌生的麵孔換成了謝喻,“你怎麼坐這兒來了?”
“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有點不放心。”謝喻回答,手上的動作也沒停,“腰疼是不是?我以前經常幫我爸按腰,學過一些手法,你側過來一點,我給你好好按按。”
“好啊。”他正難受得厲害,聞言側過身子,背向他,“那就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謝喻側過身,雙手一起放到他腰上,有技巧的按揉起來,“這次的項目,如果不是你幫忙,未必能談得下來,我為你做這點事算什麼?”
紀舒沒有接話,謝喻等了一會兒,又道:“紀舒哥,有件事我想很久了,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說,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所以我打算把……”
“幫你是我願意,不用你謝。”紀舒打斷他的話,“不管你有什麼打算,都不用打算了,要是真想謝謝我,就多摁一會兒吧。”
謝喻猜到紀舒會拒絕自己的謝禮,畢竟一年前,紀舒給他投資的時候,甚至都沒打算要股份,說是投資,其實更像是白給他送錢,後來那份股份合同,他還是跟蔣何簽的。
這一年來,紀舒前前後後給他幫了那麼多忙,半年前那次,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幫他把那批出口貨弄走,他多少次想給予他一些東西,表達謝意,股份也好、錢也好,都被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