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在這場雲雨偃旗息鼓的時分,恰如其分的響起。
沈韓揚舒歎著享受了片刻雲雨過後的舒暢,然後從身下人身上抽離出來,翻身坐到床邊,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謝喻的聲音,“三哥,還記得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家餐廳嘛?我今天正好在這邊辦事兒,剛結束,想順便請你吃個飯,你有空嗎?”
“好啊,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電話那頭的人應了一聲“好”,掛斷了電話。
他微微一笑,放下手機,起身走向洗手間,聽見身後床上的人發出疑問:“謝喻?”
他頭也沒回的“嗯”了一聲,走進洗手間關上門。
紀舒想從床上坐起來,嚐試了一下,又被腰上和某個私密的地方傳來的陣陣刺痛給逼退了,隻好作罷,又躺了回去。
剛躺回去,洗手間的門就打開了,沈韓揚草草地衝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撈起衣服,準備走人。
“他找你幹嘛?”看他這麼火急火燎地樣子,紀舒忍不住發問。
“吃飯。”沈韓揚對著鏡子認真地整理著襯衣領口,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
“吃個飯,用得著這麼著急?嘶……”紀舒翻了個身,扯到了痛處,不由地發出細微的痛呼。
沈韓揚沒有回話,拿起外套穿上,走向房門。
“等等!幫我清理幹淨再走。”紀舒看到他的動作,急忙忍痛坐起來,如果不是身體狀態不允許,他想他現在應該已經跳下床,把人拽住了。
沈韓揚伸出去準備開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滯了片刻,還是落在了門把手上,側目用餘光掃了紀舒一眼,“你自己洗,我不想讓他久等。”
說完,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拉開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房門在他的身後、紀舒的眼前“嘭”地一聲合上,關門聲好像一記重拳,狠狠地揍在紀舒臉上,打得他氣血上湧,他皺起眉頭,瞪著那扇門。
他不明白,他和沈韓揚的關係,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個一年前在他麵前各種做小伏低的人,現在剛跟他玩完一出妖精打架,接個電話,居然就撈起衣服直接走了,連善後的事兒都不做。
誰給他的膽子,讓他敢這麼對他?
他死死盯著那扇被沈韓揚用力關上房門,片刻,得出結論,哦~原來是自己給他的膽子!
他想著,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躺倒回去,扯起被子蒙住臉,嘁嘁地笑起來。
他和沈韓揚變成這樣能怪誰?誰也怪不了,隻能怪他自己。
原本,他們應該是兩個互不相幹的人——
兩年前,在這棟房子的客廳裏,他和沈韓揚見了第一麵。
那天是六月二十九號,下著小雨,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逗著剛領養的退役警犬雪豹,雪豹是了不起的英雄,在役期間屢立戰功,參與過大大小小一百來回緝毒行動,他費了很大勁兒,才弄到雪豹的領養資格,所以那天,他心情很不錯。
所以,那天他見了前來登門拜訪的沈韓揚。
沈韓揚被保姆請進客廳裏,站在他麵前,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紀老板。”
他抬眸看了來人一眼,笑眯眯地吐出一個字來,“坐。”
沈韓揚坐下,開門見山,“打擾了紀老板,我今天來,是想求您幫個忙。”
“什麼忙?”紀舒有些驚訝,公司的事兒他很少管,跟道上的人也不熟,所以也很少有人會找他幫什麼忙。
“我想雇傭GW的狼牙小隊,保護一個人。”沈韓揚說。
紀舒擼著狗,漫不經心地回答:“這件事你可以直接跟蔣何談,他才是執行總裁,我一個甩手掌櫃,不管這些。”
“我和蔣總談過了。”沈韓揚微不可查地輕歎了一口氣,“他拒絕了。”
紀舒聽到這話,擼狗的手頓住,抬了抬眼皮,正眼看向他,“哦?他為什麼拒絕你?”
蔣何是紀舒他老子紀振雲親手提拔、任命的執行總裁,紀振雲還在的時候,GW國際保全公司的所有事務,就已經全權交由他打理了,三年前紀振雲出事後,蔣何為了表忠心,曾主動向紀舒提出過要輔佐、扶持他上位掌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