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風拂過,
吹亂了秦九歌的長發。
飄著淡淡幽香的發絲,隨意拍打在許六川的臉上。
但他毫無知覺。
因為此時他的心情,太複雜了。
近兩年來,
從來,
沒有一個人,
問過他,為什麼?
四目相對,
看著眼前這絕美的臉蛋,許六川忽然有種遇見知己的喜悅感,同時又有一種被人窺探內心而產生的恐懼感。
她懂我。
她太懂我了。
她為什麼這麼懂我?
因為她是心理學的博士嗎?
氣氛僵冷了好半晌,
許六川眯起了雙眼,狹長的眸子中,湧現出一股似乎從未有過的深邃。
他咧嘴一笑:“沒看到什麼,就是怕死,所以跑了。”
“怕死?”
秦九歌嘴角微微掀起,似笑非笑道:“18歲從軍,新兵期就因為極其出色的潛能,被大夏最精銳的隱龍中隊破格收納,20歲便成為隱龍中隊最尖銳的單兵,成為大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戰神。”
“戎馬七年,參戰數百,未逢一敗。”
“平南蠻之亂時,僅憑手下三十人,對抗敵軍數萬,周旋數日,為大夏爭取到最佳時機,援軍趕到時發起反擊,一擊製勝,一戰成名。”
“在那場幾乎就是送死的戰爭中,你怕過嗎?”
“……”
許六川沉默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秦九歌對他的了解,竟是已經細致到這般地步。
身為曾經的大夏戰神,他的許多資料,即便是秦九歌這般人物,也不是說要就能要的,這些信息,她都是從哪得來的?
難道連隱龍中隊裏,都有她的人?
群眾裏麵,有壞人啊!
秦九歌美眸眨了眨,忽然又撒嬌了起來:“老公,這裏又沒別人,你老婆嘴巴嚴的很,你就跟我說說嘛,到底是為什麼?”
“我說了,就是怕死。”
許六川淡淡說道:“以前年輕,不知生命可貴,後來見的生死多了,對死亡的恐懼也就越來越強烈了,這是人性。”
秦九歌翻了個白眼:“小氣鬼,不說拉倒!”
許六川:“你可以下來了。”
秦九歌:“我不!”
許六川:“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九歌:“我能想幹什麼呀?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我這個人呢,是個戀愛腦,我覺得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坐在老公的腿上抱著老公的脖子說說笑笑了。”
許六川:“……”
“哎呀!”
秦九歌忽然坤化,猛地站起身來:“你幹嘛~”
許六川滿臉黑線。
你說我幹嘛?
我是氣血方剛的男人啊!
這種情況下,有點冒犯,完全隻是本能反應不是嗎?
……
昨夜,
柳思燕一宿沒睡。
她是怎麼想都沒想明白,從小到大,任何事情都會容忍她的許六川,這次居然來真的!
難道真的就是因為那一句‘你媽又不是我媽’?
這句話說的哪裏有毛病了嗎?
我錯了嗎?
如果放在平常時候,柳思燕是絕不會糾結這些問題的,甚至許六川要不要求她複合她都根本無所謂,但現在情況不一樣。
秦九歌明說了她的機會是許六川給的,這讓她倍感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