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
羅隱站在客輪甲板上眺望遠處海天一線之間羅刹海市的模糊輪廓,眼眶濕潤,心潮澎湃。
無數愛恨情仇積鬱在心頭,讓他握緊拳頭。
關節發出嘎吱嘎吱的爆響。
罡風暴起,甲板、波濤和天空都好像發出了共鳴的和聲!
七年前,妹妹被四個富二代奸殺,那些人明明人高馬大,卻能拿出證據說不夠十六歲屬於未成年人,不僅不負法律刑事,就連經濟賠償款也故意拖延,他一怒之下把四個臭流氓重傷,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褫奪軍職,在嶽父家族拚命斡旋下,流放海外雇傭兵集團。
這七年,故人生死兩茫茫,這七年,殘酷戰場的殺戮苟且,這七年,遭遇仇家陰謀暗算,這七年,他發酵了太多太多的憤怒!
這七年,他忘記了許多,也凝聚了更多。
他已經不是那個熱血衝頂,血濺五步的莽青年,而是一個從容冷峻,隱忍縝密,依然嫉惡如仇的中年小叔叔。
“啊!救命,救命啊!”
隨著一聲女孩子清脆驚恐的尖叫聲,一團芬芳柔膩飛過來粘附在他腰間。
這是海風清冽的清晨,客輪甲板上寂靜空曠,飛霧流嵐,乘客們都在客房裏休息。
羅隱側目而視,一個白色漢裝的清麗女孩兒抱著他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客房出口,兩個白種男子大踏步走來,一麵罵罵咧咧:“臭裱子,你收了我們的錢兒卻不做事兒?可惡的騙子。”
他們避開了羅隱的眼神,裸露滿是刺青的胳膊,凶神惡煞。
在尖叫聲中,兩個男人粗魯地扯開女孩兒,捂著她嘴巴抬走了。
女孩兒拚命掙紮,終於喊出了一句話:“我是中國人!”
羅隱玩味地打量著,波瀾不驚:“你們放下她?”
倆男人頓時怒目而視:“臭蟲!黃皮猴!有種你過來。”
其中一個男子一巴掌砸在女孩兒太陽穴上,故意在胸前狠狠吞了一嘴,對著羅隱比著中指,扛著飛快地跑走了。
另一個男子吹著口哨,極其邪惡地譏諷:“沒有膽量的東亞人妖!”
半分鍾以後。
客房門被羅隱推開,反手關閉,冷冷地說:“你們們不管怎麼玩我都不關心,但是,辱罵我,以及種族歧視,觸犯了我的底線!”
一個白種男人丟開女孩兒,從床鋪上跳下來,笑眯眯地吹著口哨。
“果然上當了!你不是人妖,但是個笨蛋,哈哈哈!”
那個女孩兒也跳下床,沒有絲毫的悲傷恐懼,而是嘲諷地伸出纖纖玉手,用遙控器輕輕一點,將房門徹底反鎖。
另一個白種男子在女孩兒的胸前抓了一把,愜意地在鼻子下嗅著。
“羅隱先生,你這麼愚蠢地上鉤上當,讓我們都懷疑你是怎麼活這麼大的,告訴你實話吧,我們是職業殺手!今天來殺你的!”
“我們這個房間經過特殊布置,聲音是傳不出去的,這裏是靠近邊緣,有特殊閥門通到外麵,我們這邊還有一些特殊裝置,可以將你安置其中輕輕一推,就被送入海水之中,永遠消失在人世間,羅隱先生,聽說你之前還是特種兵,後來在雇傭兵幹活兒,這種身份的人,居然這麼幼稚?天真?真讓我們覺得自己的嚴謹布局太浪費了。對了,我叫戴維,他叫羅傑斯,女孩兒是華裔,瓊斯!”
混血女孩兒瓊斯將漢裝飄逸地撩起,扭轉身軀,炫耀著身材,“羅隱先生,如果您覺得死在我們手裏有些憋屈的話,可以來我身上發泄一番,免費贈送的!因為,我可憐你的智商,咯咯咯!”
羅傑斯擺擺手,掏出手槍:“想上快上,否則就沒有機會了,羅隱,你不要恨我們,我們收了人家的錢替人家辦事而已,要怪隻能怪你不長眼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提醒你別反抗,那邊還有人持槍對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