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有些吃驚,“誒,這政策怎麼是社來社往,你還得吃多久苦頭?”
夏昭然聞言一笑,“倒算不上吃苦。”
“村民們對我很好。這名額按理說,給村裏人,就不用擔心他日後回城,浪費培訓名額了。是他們照顧我,才讓我拿了這名額。”
同學卻對她的回答不感興趣,隻是捧著咖啡,眼睛發亮地問:“所以,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即便已經過了那麼久,回想起他,心髒仍舊會漏了一拍。
夏昭然抿了口咖啡,用湯匙攪動著咖啡,沉吟許久才說,“這取決於他是怎麼想。”
她歎了口氣,“現如今,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入伍。”
“入伍?他有沒有入伍跟你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同學笑道:“難不成,他要當不了兵,你就不和他在一起了?”
“你連社來社往的苦頭都能吃,怎麼碰上愛情,就這麼理智了呢?”
夏昭然輕笑著搖了搖頭,“恰恰相反,他當兵,我才不追求他。”
她想起夾在錄取通知書裏的紙條,歎息一聲:“我已經連累他這麼久了,何必再去耽誤他的前程。”
“他沾上我,就沒什麼好事。”
同學聽到這話,歎了口氣:“夏昭然,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覺得你是個勤奮刻苦、積極上進的青年,怎麼提起下鄉,提起對象,你總是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
“你相信我,誰娶了你,就會有天大的福分。”
夏昭然啞然失笑,“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嫁了。這份好福氣……”
“不如留給我。”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話語。
陽光灑過窗落,咖啡廳裏人數不多,大都忙著各自的事,或是讀報,或是閑談。
夏昭然轉過身來,隻見他站在眼前,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著那深邃的眼眸。他穿了身便服,讓她摸不清他究竟有沒有當兵。
應該當了兵吧?不然,農村戶口的他怎麼能出現在上海咖啡館這種地方呢?
可是當了兵,又怎麼會有閑情逸致待在咖啡館呢?
“哪有你這樣搭訕的!”同學擱下杯子,站起身,看向陸世暉,回道:“姑娘她心有所屬,發誓此生不嫁,你長得再俊也沒機會了。”
“不過,我看你儀表堂堂,不如考慮考慮我怎麼樣?”
陸世暉全然未留意其餘的聲音,目光定定地看向夏昭然。
夏昭然訝異地站起身,望著陸世暉,他身邊沒有其餘人。
她問道:“你一個人怎麼來這了?”
話音剛落,一個玲瓏可愛的女孩跑到陸世暉的麵前,她仰著臉,一臉崇拜地看著陸世暉,而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夏昭然,“她是誰?世暉哥,你們認識?”
“她是我戰友的妹妹。”
陸世暉突然開口,女孩不知道他是在跟誰說話,畢竟,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對麵的女人身上。
夏昭然也有些意外,立即掛上體麵的微笑,看向女孩,說道:“很漂亮。”
女孩笑著回道:“謝謝,姐姐也很漂亮。”
“你跟世暉哥是舊識嗎?我好久以前就想知道世暉哥之前的故事了,他都不肯跟我說。”
“你問他更合適。”夏昭然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陸世暉:“你當兵了?恭喜。”
陸世暉冷聲回答:“我想聽的不是這句。”
女孩看了看陸世暉,又看了看夏昭然,疑惑的說:“你們以前關係不一般吧?”
“她是我認定的妻子,可惜,由於一些瑣事,我們分手了。”
陸世暉的回答讓人詫異,夏昭然一驚,忽然被他捉住手腕,隻聽他說:“有些事,涉及私密,我需要獨自問她。”
說罷,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樓梯處,將她抵在牆邊,吻了上去。
一吻之後,夏昭然又羞又惱,低聲說:“你想幹什麼!”
“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拿回來。”他喘著粗重的呼吸,用低沉的嗓音回答。
兩年後,陸世暉和夏昭然在陸家村舉行了一場婚禮,有錢雲霞等女民兵坐鎮,這次倒是沒有鬧事的,大家和和美美吃了一頓婚宴。
成功躲避災害的夏父和夏母也在席間笑開了花。
地主婆家的小嬰兒也已經長成了半大個孩子,她竄到陸知華陸姐姐身邊吃起米花糖。陸婉婉也有大姐姐的風範,管住了上躥下跳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