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到學校後,李哲和蔣小莉放下擔子,開始認真地複習。即使現在的蔣小莉,宿舍裏的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劉祺還認為她很卑鄙無恥,可是她也沒有多大和她們頂撞了。對於劉祺,自從她們在墮落街口外,因為金艾添的事撕破了臉後,她們兩就沒有多大說話。
這幾天劉祺總是接到金艾添約她去逛街的電話,她一接到總是慌慌張張地出去約會。一點也不像以前蔣小莉那樣慢吞吞的樣子。
蔣小莉也不嫉妒她,因為她感覺得到李哲比金艾添更優秀,更靠得住。即使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公開,不是每天逛街散步,可是她已經在愛情方麵感到很幸福了。她每晚都會給李哲打一個電話,可是每一次都是很短暫的,有時候聊到一兩分鍾。不過這一兩分鍾就是點點滴滴的幸福。
這一天,李哲突然約蔣小莉出去了。蔣小莉沒有像對金艾添以前一樣叫她在宿舍等一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她一接到電話就出去了。
2
今天比前幾天的天氣暖多了,將要南下的寒潮幾天後才到來。北區的青年湖的四周都是樹林,李哲和蔣小莉就散步在有點光禿的樹林裏麵,冬天時候的書葉子掉了一半,平時感覺到陰深樹林亮了很多,腳踩在落葉上麵叭叭作響。
“小莉,這幾天你複習的功課怎麼樣了?”李哲找不到話題聊,居然和蔣小莉談起學習來了。
蔣小莉也覺得李哲說起這個很可笑,可是在這個時候說學習還是挺流行的,因為就要期末考試了。換作平時,肯定被別人認為白癡。
蔣小莉還是擔心她的爸爸媽媽,“挺好呀。嗯,過幾天我爸爸媽媽的案子就要開庭了。前兩天接到法庭的通知,就在十四號。”
“那不是考英語的那天嗎?”李哲感到失望,因為很想去聽審,可是要考試他去不了聽審了。
蔣小莉歎了一口氣,說:“嗯,我一定要去。我決定不考英語了。我擔心案子的發展,你表哥有什麼消息來嗎?”
“昨天他告訴我,已經掌握所有行長犯罪的證據,你爸爸媽媽是無辜的,他們很快就可以釋放出來了,你放心吧。”李哲安慰著她說道。
“是呀?”蔣小莉聽了後很高興地說,“我早就應該想到我爸爸媽媽沒有犯罪的啦,我相信他們是好人。”
李哲看到她高興,自己也高興起來。“嗯,我知道的。”
“我……李哲。我想見我爸爸和媽媽。我想現在他們也是很掛念我的。”蔣小莉帶一點哀傷地說,“你可以陪我去看他們嗎?”
“小莉,”李哲頓了頓,說,“我表哥說了,現在最好不要和他們見麵,現在是關鍵時期。見麵的話可能會給別人抓住把柄,所以不要見麵了。還有六天,六天後你們就可以見麵了。忍耐一點呀。”
“哦。”蔣小莉聽見李哲這樣說,也隻好很不情願地點頭。
3
“李哲,我想送給你一件東西。”蔣小莉和李哲走在情人橋上的時候,蔣小莉突然停下來對李哲說。
李哲看到蔣小莉停下腳步,自己也停下腳步。他轉過頭去看了蔣小莉一會才問她要送是什麼東西。
蔣小莉把自己的頭發撩高來,從自己的的脖子上摘下一條銀質十字架項鏈,然後放在自己的手心裏。她看了項鏈一會,然後遞給李哲。
“這是什麼?”李哲看著項鏈問。
“是幸福。我掛在脖子上的幸福。”蔣小莉笑著說。
李哲看著這條設計如此匠心獨運的項鏈,說:“這是一條銀質項鏈呀。看樣子是法國人設計的,隻有法國人才會把神和幸福天衣無縫地結合起來。”
蔣小莉閉上眼睛,沉醉於幸福的感覺,“嗯,這跳項鏈原來是我奶奶的,在她年輕的時候她是留學法國的。這條項鏈是巴黎歌劇院裏的一個神父特意為她設計的。世界上隻有一條,而且是全手工製造。聽說是一對患了絕症的夫婦用最後的兩個月的時間雕刻而成的,完成後的下一個星期他們很安詳地一起去世了。神父把著條項鏈起名為‘幸福’。我奶奶臨死的時候把它交給我的,她叫我送給一個能給我幸福的人。”說到這裏蔣小莉幼稚地笑了一下,“我想,你就是那個人。”
李哲驚訝得發呆。他不知道蔣小莉說的這些動情的話是否相信。可是這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蔣小莉已經徹底地愛上他了。
“你戴著它,就像牽著我的手一樣。”蔣小莉把項鏈捧在手心上等待李哲來拿。
李哲拿起來,然後雙手合實在手心裏,祈禱了一會說:“我一定每天把它帶到脖子上,我看到它就想看到你。”
蔣小莉抬起臉來,想和李哲接吻,李哲把眼睛閉上低下頭來,輕輕地接一下吻……
4
後來的幾天,因為李哲心裏高興,而更加專心複習了。在考試前兩天的晚上,他接到蔣小莉的電話,說她明天要回廣州叫他送她去車站。李哲當然樂意,於是明天一大早就醒來了。還準備了三百塊給她。
在車站裏,蔣小莉又有點擔心她爸爸的案子了。
李哲清楚得很,這種擔心是正常的,於是安慰她說:“蔣小莉,你別怕,這案子一定贏的,你爸爸肯定沒事。”
蔣小莉越來越依賴他的安慰,隻能說:“希望吧。你等我上車了你才走,我怕。”
“當然啦,你是我的女朋友嘛,我要對你負責呢。”說完他懶洋洋地笑了一下。
“嗯。”蔣小莉說。
5
考試了幾天,李哲都感覺試題很容易,還沒有評卷他就知道自己會全部通過了。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一點也不感到高興。因為蔣小莉去了那麼多天,不但人沒有回來,連打電話給她也沒有打通。
李哲一邊準備考試一邊著急地等待蔣小莉的消息。後來他打電話給表哥,即使通了也沒有人去接,最後有人故意把電話給掛了。最擔心的是想到蔣小莉出事了,可是怎麼也打聽不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在宿舍的電腦裏查看那間貪汙案子結果,可是怎麼也沒有找到。估計是政府封鎖了。這時候,他更加感覺到蔣小莉現在的危險。
該不是廣東發展銀行張國華叫人報複她吧。他這個心狠手辣的人肯定有黑社會的人馬,要對付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簡直容易得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李哲擔心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了,一考完試就慌忙地從韶關趕回廣州去。在車上呆了一個下午,到了廣州時候已經下午六點鍾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去那裏找,於是決定回家,也許見到表哥後會知道一點線索。
一路上他不停地安慰自己,說蔣小莉一定沒有事,可是他怎麼也安不下心來。因為借口已經沒有作用了。
6
匆匆地回到家裏,他找不到表哥,於是問他媽媽。他媽媽說,你表哥要查的那個案子已經辦完了,今天一早就帶著外婆回到東莞去了。
“為什麼?他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呢?”李哲傷心無奈地問。
媽媽無所謂地說:“你表哥是出差辦案的,案子辦完了就被上司叫回去,這不是他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的。你找他幹什麼呀?這麼急!”
李哲不敢把真相告訴媽媽,於是隨口說:“我,我有些事情想問他,可是他不在我可問不了。”
“打一個電話給他就行啦。”媽媽說。
“不通,怎麼也打不通。我在學校已經打過很多次了,可以打通我還會這樣急趕回來嗎?”李哲有點生氣地對媽媽說,一點尊重的語氣都沒有。
媽媽看到李哲這樣沒有禮貌對自己說話,心裏本來有點生氣的。可是還是把火氣壓了下去,然後進廚房做飯了。
7
今天早上醒來,發現更加寒冷了。李哲站在珠江邊上眺望對岸的高樓大廈,心裏亂成一團糟。已經很多天沒有蔣小莉的消息了,她好像在自己的世界裏消失了一樣。藏在腦海裏的記憶一點也沒有消去,反而更加讓人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