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衝雖說是山海期貨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但他對期貨並不內行,也沒什麼文化,早年跟劉超聰在街上混,是不學無術遊手好閑的那類人,因為劉超聰和他是發小,劉超聰發財後,他苦苦哀求要去山海公司工作,哪怕讓他做一個公司的清潔工也行,劉超聰讓他去當保潔員,劉超聰以為他幹不下去,但黃衝和別的清潔工沒兩樣,什麼苦活髒活累活他都搶著幹,三個月後,劉超聰讓他去當保安,由於他工作出色,半年後又讓他當上的保安經理,工資比當清潔工翻了三倍,在當經理期間,黃衝的協調能力極強,為公司消除多起不安定因素,因此受到劉超聰的讚賞,從此後,他一直呆在保安經理的位子上,一呆就好幾年。
劉超聰勸黃衝去學金融,但黃衝一拿起那些書就想打瞌睡,最後不得不向書本投降了,勸說自己別再想上進了,也許就是這個命!五年前,他向劉超聰辭職下海,劉超聰勸他不要隨便下海,他不聽,劉超聰借給他10萬元,讓他去開店,他非常感動,在一個比較繁華的地段開了一個小餐館,可不到半年,他就把本錢虧得所剩無幾,最後又回到劉超聰身邊,照舊當他的保安經理,可他還是一心向往劉超聰那種奢華的生活,卻又無可奈何。
江一明和吳江在保安經理室見到了黃衝。黃衝中等個子,短短的寸頭,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說話的口氣還殘留著街上小混混的霸氣和蠻橫,他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夢特嬌西服套裝,手上戴的是鑽石雷達表,皮鞋油光呈亮,十足城市雅皮士的裝扮,江一明微微吃驚,一個保安經理,月薪也不四五千元,怎麼買得起一兩萬元的手表和西服?
黃衝十分平靜,好像他早已見慣了這種訊問的場麵,這是他當多年保安經理而修煉成的心理素質。江一明並不直接進入主題,而是東拉一句,西扯一句地和黃衝閑聊,聊到一定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似地說:“你和劉超聰關係怎麼樣?”
“還好了,他非常看得起我這個朋友,沒有他,也許我還是街上的小混混,也許在監獄裏。”
“聽說他留有遺言,說要給你500萬,有沒這一回事?”
“這……這不可能,我們的關係再鐵,也不可能達到那種地步。”黃衝愣了一下說,顯然他還沒做好回答的準備,沒料到警方會去調查劉業的銀行賬戶,回答完之後,他又有點後悔,要是警方真的去調查了怎麼辦?那不是說謊嗎?幸好說謊的罪不大。
“你不知道作偽證要負法律責任嗎?”
“這是常識,我又不是法盲,當然知道了。”
“知道你還說謊?”
“我沒說謊!”黃衝有點激動地說。
“你看,這是我們從中國銀行劉業賬戶上提取出的明細賬,其中有500萬就是他彙入你的賬戶的,你怎麼解釋?”
“這,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