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玉和李白多年不見,兩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互相述說著這幾年來的經曆.直到月上中天時李白才盡興而歸.
李白前腳剛走,清風真人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就來看望李明玉.李明玉看到清風真人的出現是又驚又喜,清風真人則以戲謔的口吻調侃了一句:“我的好徒弟啊,你終於舍得離開長安城了.”
李明玉正想反唇相譏,突然傳來一把渾厚好聽的聲音:“這個就是道長的徒弟啊,果然名師出高徒,氣度不凡.”李明玉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人是跟著清風真人一起過來的那個高大男子.他姿容俊美,雙目炯炯有神,一身打扮看起來既儒雅又有風度,讓人看了大生好感.
看到李明玉傳遞過來的目光,清風真人微微一笑道:“還不見過高帥?”
高帥?李明玉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在安西,能被人尊稱為高帥的隻得一個人,他就是被譽為“山地之王”的安西四鎮節度使高仙芝.史書上記載,高仙芝的父親高舍雞本是送往安西都護府去戍邊的高麗王室的遺族,因戰功升官升到四鎮十將,諸衛將軍。高仙芝姿容俊美,善於騎射,驍勇果敢。少年時隨父至安西,因父有功授遊擊將軍。到了二十餘歲時即拜為將軍,並與父班秩相同。高舍雞還因為高仙芝的“儒緩”,恐其不能自守而憂心忡忡。沒想到小勃律一戰卻讓世人看到了高仙芝勇武的一麵.
“拜見高帥.”李明玉不敢多想,忙向高仙芝施了一禮.
高仙芝擺了擺手:“現在不是在大營中,你又是道長的徒弟,不必多禮.”
李明玉狐疑的看了高仙芝一眼.清風真人的到來倒在情理之中,畢竟以他和李明玉的交情,知道李明玉來了安西,肯定會第一時間趕來.但是高仙芝跟著一起就有點奇怪.自己應該沒有那麼大麵子吧.
高仙芝看出了李明玉心中的疑惑,微微笑道:“長風對我的到來好像感到很意外?”
李明玉淡淡道:“能得高帥前來,我這裏自然是蓬蓽生輝.隻是高帥日理萬機,明玉知道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可以請得動高帥大駕.”
高仙芝笑道:“道長的高徒豈是常人可比.我聽聞長風在隴右時,哥舒大人對長風是青睞有加.長風今日對岑判官說的一番話也令仙芝茅塞頓開.”原來是高仙芝在清風真人的陪同下巡營時遇到岑參,岑參將李明玉到來的消息告訴了兩人.高仙芝聽到岑參轉述的李明玉關於對付吐蕃的一番言論後,也有意見一見這個被哥舒翰征調了半年的錄事參軍,便和清風真人有此一行.
高仙芝道:“以長風之能,必能有所教我,還盼不吝賜教。”
李明玉想不到高仙芝如此開門見山,連忙說道:“長風見識愚鈍,隻怕讓大帥失望。”
高仙芝微微一愕,笑道:“這可不像道長經常跟我提起的那個高足.聽道長說,長風是名將之後,平時喜讀兵書,關心天下大勢,何以在我麵前如此謙遜?”
李明玉看了清風真人一眼,清風真人則還以他一個“你就別跟我裝了”的眼神.他隻得正色說道:“非是明玉有意藏拙,隻是明玉新來初到,並不清楚現在西域的形勢,要提意見也是無從說起.”
高仙芝點點頭:“原來如此.說得也是,是我來得有點心急了.”
清風真人出來打圓場道:“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高帥已經來了,不妨先坐下來慢慢講解西域的形勢,也好讓小徒有個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