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遇在最好的年歲,重逢在最恰當的歲月,或許迷失過,可總歸沒有岔開。穿過千裏,萬裏,雲裏,霧裏,每一個都是你。叢雲裏,撥開那層火光,是我見過最美的風景,我的一世榮光是你。”——《他從火光中來》
安寧想,古言應該就是上天派來救贖她的吧。她再也沒有在淩晨一點自己回過家,再也沒有一個人去唱過歌,再也沒有因為原生家庭的壓抑而流過眼淚。
安寧記得那個下午,她因為父親的語言暴力,因為和父親吵架,躲在他的車上大哭,她從未和別人說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心事,自己曾經被拋棄的事情,可是麵對古言,她想把這些都告訴他,她想把自己這麼多年受的委屈都告訴他。古言就那麼抱著她,靜靜的聽她傾訴,直到她發泄完自己的情緒,才輕輕的拭去她臉頰殘留的淚珠,對她說:以後,我絕不會讓你掉一滴眼淚。當時的這句話,就像陽光住進身體,溫煦著她的四肢和那顆灰暗的心。
安寧有一雙棉拖鞋,是第一次在古言麵前光腳走地板後收到的,他說:絕不允許她在光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安寧有一個吹風機,是和古言在一起的第一個冬天頭發還有點濕漉漉見麵後收到的,他說:決不允許以後濕發出門;安寧有一個足底按摩器,是和古言第一次逛街後抱怨足後跟疼痛後收到的,古言說:以後覺得累的時候就按摩一下......那些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斷的灌溉著安寧心海發芽的種子,肆意生長。
安寧也曾懷疑過,這段感情來的莫名;也曾害怕過,這段感情終究會失去;可最終也隻是自嘲笑笑,自己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呢,一想到這,安寧便釋然了。對於這段感情,自己隻要去安心享受就行了,何必去糾結和內耗自己呢。安寧也許沒有意識到,那個自卑且敏感的安寧好像離她越來越遠,終有一天,會消失在她一望無垠的心海中。
後來安寧對古言說:我從未奢望過我們之間會有交集,直到我們相遇的那個清晨,我好像在灰燼中看到了光,那光裏看見了你。除了我身邊的人,我一直虛情假意的橫行在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中間,對我來說,真誠早已一文不值,可我遇見了你,我才懂了,要明確的愛,直接的厭惡,站在陽光下大聲的的稱讚自己,坦坦蕩蕩,永遠真誠的先愛自己。我會永遠記得,是你在黑暗中默默的抱緊了我,是你陪我徹夜聊天,用心逗我笑,我也會永遠記得你穿越人海來見我,帶我四處遊蕩,允許我的懦弱,接受我的平庸,滿足我的占有欲,給足我的安全感。
古言從來沒有告訴過安寧,他曾在他十七歲那年撿到過一束光,裏麵刻著她的模樣,把它丟進風裏,忽明忽暗,順著海的方向,在日落黃昏時遇見了她。她回眸,眼波流轉,她的名字叫: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