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鬼門大開。
家家戶戶都在燒紙祭拜祖先。
在一個叫平安村的僻靜小山村裏,周光雲家的媳婦劉琴此時正躺在炕上分娩。
這個小山村周圍環山,深山裏樹木雜生,是個禁忌之地,任何人都不能深入進去,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從前有個獵戶不信邪,深山裏的野味才多,他就盤算著進深山打獵,什麼牛鬼蛇神都是上世紀的思想了,新Z國開放後,早就不許動物成精了。
卻不曾想,獵戶信誓旦旦的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在他進去的那天晚上,全村的人都聽見了來自後山的鬼叫。
那獵戶就這麼失蹤在後山裏,沒有人敢進去找。
從此後山再也沒有人涉足,也一直風平浪靜。
卻在今晚,後山上刮起了大風,大風吹的樹葉刷刷作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後山裏狂奔。
這可把平安村的人嚇壞了。
劉琴可是遇到了難產,整整生了三天,卻一點都沒有生出來的跡象。
這可把她折磨的不行,淒厲的慘叫響徹村莊,鬧得人心惶惶。
劉琴的叫聲仿佛有魔音,在這三天裏,村裏怪事頻發。
先是有村民家裏少了雞,再後來少了狗、羊,到今天竟然開始丟孩子。
而後山也開始風雲湧動,黑雲凝聚不散。
村裏人都認為這個周家媳婦劉琴的這個胎兒留不得,後山的異象必定是這個胎兒引出來的。
丟孩子那家是鐵柱家,他們恨不得把周家未出生的小兒撕碎去賠他們的孩子。
鐵柱媳婦受不了刺激直接昏過去了,到現在都沒醒。
村民們聚集在周光雲家門口。
他們不知道還會不會丟孩子,幹脆全家老少都圍在了周家門口。
人人舉著個火把把院子照的通亮,劉琴的慘叫聲並沒有停止。
即使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村民們還是感到後背發涼。
村民二壯站在隊伍前麵,他麵色凶狠的看著麵前的老人。
“你們要是再不停止分娩,我們就把院子燒了,說什麼都不能讓那個孽胎出生。”
老人默默抽著旱煙,卻不開口說話。
“周老,我們敬您輩分大,商量著來,您要是再不把咱們村民的生命當回事,就別怪我們不念及舊情了。”
二壯一直在隱忍,他也不想鬧得整個村子不得安寧。
“燒了他們,燒了他們。”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村民開始呼應,舉著火把又往前踏了好幾步。
“今天誰要是燒了我那未出生的小孫子,我就拿誰陪葬。”
周關臣依舊坐在門口穩如泰山,周身卻盤著好幾條小蛇,此時的他看起來更是個妖怪。
這句話一出卻也嚇得村民連連後退。
周關臣在這平安村做了一輩子鄉村出馬仙,又是半個陰陽先生,村民平日裏出了妖邪事沒少找周關臣幫忙。
而周關臣也主持了不知多少紅白喜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愣是沒有人敢往前一步。
屋子裏,老太太林翠蘭正一盆一盆換水,新換的水盆裏馬上又被血水注滿。
周光雲透過窗戶看著外麵那些村民,臉上的表情焦急萬分。
“娘,你說我這孩兒怎麼還生不出來,也不知道爹還能跟他們僵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