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母女沒有拖泥帶水,第二日便搭了一個南下的鏢局商隊離開了。
燕翩翩倒是興奮的緊,從沒出過遠門對一切都很新鮮。隻是沒過兩日便膩歪了,天天都是泥濘的黃土路,除了樹還是樹。
燕家母女雇的是輛牛車,但依舊顛簸不已。
燕翩翩表麵上在車上睡的昏天黑地,實際上已經被鄔子都拉進空間裏念書去了。
“寫錯了,重新抄!”
鄔子都的小戒尺啪啪啪的敲在歪歪斜斜的大字上,看著胳膊上臉上到處都是墨水的燕翩翩恨的牙癢癢,額角一抽一抽的跳。
“你用胳膊肘寫字?還是用臉寫字?誰教你蹲在桌子上寫的?”
“誰教你寫‘燕’字從中間那個口開始寫的?坐直了!”
“半個時辰了!你怎麼才抄這兩個字?你是驢嗎?非得讓我看著你?”
根本沒有鄔子都想象中傳道授業、父慈女孝的場景。
燕翩翩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灰敗下來,奄奄的像顆失去水份的小白菜。
對讀書的熱情也延續了幾天,燕翩翩呆的時間一長就受不了了,左看看右看看,一會兒給手指頭畫五官玩家家酒,一會兒數毛筆上的毛。
與學習相比,一切都顯得有意思多了。
鄔子都先受不了了,自從燕翩翩跟自己爹熟絡起來後,發現他的嘴硬心軟,於是就像香蕉園裏的野猴一樣無所忌憚。
“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搖頭晃腦好不容易讀完一首詩,燕翩翩拉著身旁鄔子都的衣袖又開始了。
“爹爹啊,黃四娘是住在花園裏嗎?”
“像喜羊羊住的青青草園一樣嗎?”
“爹爹啊,你說為什麼灰太狼吃羊不剪羊毛啊,那樣會更好吃嗎?”
“爹爹啊,我餓了,我想出去吃飯了。”
鄔子都抽出被攥住的衣袖,實在不想理她,小竹板敲了敲書,“背出來再出去。”
燕翩翩乖乖答應,接著又拉住了鄔子都袖口。“爹爹啊,你這個棍子真直,可以給我帶出去玩玩嘛?”
鄔子都目露凶光,猙獰的擠出一個和善的笑,“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擁有完整的童年。”
雖已立秋,但傍晚的風依舊有些悶熱,樹影婆娑,一行人駐紮準備休息。
燕翩翩終於慢悠悠的“醒來”,燕式招有些擔憂的摸了摸女兒的頭。
近些天睡的越來越多了,怕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天星鏢局的少當家葉尋風關心的上前來詢問,“翩翩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雖是詢問燕翩翩,但眼睛卻亮晶晶的看著燕式招。
實在是燕式招太好看了,溫溫柔柔的語調,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麵龐,纖細的腰肢,帶上眉間不自覺流露出的哀愁,自打葉李尋風第一次見到她就被俘獲了。
一趟尋常的商鏢愣是讓少當家自告奮勇親自押送。
旁的人都看出了葉尋風的小心思,暗暗提醒了燕式招的身份。
葉尋風得知後,心中對燕式招的憐惜之情更甚。
落難貴女,正適合他這樣俠肝義膽的人來拯救!更愛了。
“少當家,小女近日來愈發嗜睡,我總覺得有些擔憂,不知道下個鎮子可停留一下,否容我們母女找個醫館瞧瞧。”
“葉某頗懂些醫理,不知燕娘子可否讓我來瞧瞧?”
燕式招感激道:“那就麻煩您了。”
葉尋風對上那波光粼粼的眼神被燙的麵上一紅,手指輕輕搭在燕翩翩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