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到的是白瓷瓶裏的荷花,愣了一下神,又徑直走向右側的太師椅。
星簷和溫辭幾乎是同時站起來,看到男人坐下,他們也坐下了。
“左主右客”。男人道。
此刻兩人才意識到坐的是左側。他們又一次站起身。
嬸母及時溝通:“爸,小辭是小赫的兒子,坐左邊也沒什麼的。”
“那我還是……坐那邊去吧,哈……哈,”星簷尷尬的往左邊走過去,溫辭看出他的窘迫,隨他一同走向了右邊。
嬸母再次解釋道:“客人坐右邊以示尊貴。”
管家端來茶水。男人端起茶杯清嚐一口,又斜眼望向溫辭,其實他並不知道兩人中誰是他的孫子,可那張臉和他的兒子簡直一模一樣。
“爸,您猜猜,這兩個小孩誰是小辭。”嬸母坐在男人旁邊的太師椅上指著兩小孩。
“這還用猜?”男人道。
“要是媽清醒著,看到小辭怕是要高興壞了。你瞧,他跟小赫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哈哈。”嬸母捂嘴淺笑,嚐試著緩和這壓抑的氣氛。
“小辭,你們這是從哪兒來?我記得你隻六歲時來過一次,想來也有十年了。”
“哦,我們是從上海來的。”星簷說完冷了一會場,他怯怯的閉上嘴巴,心裏想著他再也不要說話了。
溫辭看了他一眼,接著他的話說道:“我們從上海來的,這次是來更新身份證,然後遷戶口的。還有……”
男人冷不丁笑了一聲:“上次來是辦戶口,這次來是遷戶口,你們兩父子還真是一個德性。”
“遷戶口?為什麼要遷戶口呢?”嬸母問道。
“以後方便上學。”
“那有戶口接收地嗎,還是隨母親戶口呢?”
“遷到上海,我媽……半年前已經過世了。”
“”過……過世了?怎麼過世了呢?三年前她來這的時候還是……”嬸母震驚的站了起來。
男人眼下也露出一絲錯愕。餘光看向溫辭又迅速收了回來。
“出了車禍。”
“那你這半年是怎麼過的呢?”
“在一個舅舅家呆過兩個月,後來……,”他有意無意看了男人一眼。
又說道:“現在在上海。”
“爸,你看這,畢竟他也是我們溫家的子孫,不管之前有什麼誤會,總不能叫他一個孩子在外飄零,跟個浮萍野草一樣。”
男人沉默。
溫辭回道:“我現在在上海很好,文姨是個很好的人,他們都很好。”如他二舅家一般,他對眼前這些人也同樣一無所知。
“你既然覺得好,那便按照你說的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盡管開口。”
溫辭微笑,並未做出回應。
“既然這次回來了,就多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