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冷刺骨,落入一瞬間河水灌入耳鼻口,仿佛被人扼住脖頸難以呼吸。
眼前白茫茫一片,又澀又疼,她想浮出去,卻感覺腦袋被人死死摁著勢必要將她淹死。
腦子裏混沌漸生,她好似又感覺到死亡所攜帶的恐懼感,不要!她還不想死!
“鳳青青!”
一聲接一聲的呼喊傳入耳朵,胸口有極強的壓迫感,她艱難睜開眼,緊接著哇哇吐了好幾口河水。
武承君濕噠噠的頭發近在眼前,他低著眼眶微紅焦急呼喊著,見她睜開眼拍了拍她臉蛋
“能聽到我說話嗎?”
穩了穩目光,她微微點頭。
“能起來嗎?”
“……起……不……”
她想說話,發覺張嘴格外困難,她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離一般,右胳膊也是火辣辣的疼,疼的她快要控製不住流眼淚。
顧不得男女之別,武承君托著腰肩將她抱起做右臂加傷的準備,卻發覺她很輕隻需稍稍使點勁。
街巷上人來人往,人們隻見著兩個年輕男子一人抱著一個滿手是血的小孩,一人抱著一個渾身濕透的姑娘,卻不知發生了何事。
將軍府
奴婢替她換洗幹淨,公儀宣聞聲而來為她重新上藥包紮傷口。
榻上,她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斷斷續續聽得身邊有人說話。
奴婢將被褥搭理好,把手爐放進被窩取暖,公儀宣退出裏屋走到堂屋。
武承君剛換了幹淨衣裳,披散著濕發坐在桌前。
“大公子,出了什麼事了?你的手可還好?”
公儀宣見他放在身側的右手微微發抖,關切詢問。
“我沒事,她如何?”
這麼關心她?公儀宣聽著不好受
“鳳姑娘無大礙,隻是染了風寒,休息幾天就能好”
“她的手如何了?”
“腫了,不能再有磕磕碰碰”
“嗯,我知道了這麼晚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這就下逐客令了?公儀宣不想走,躊躇不前。
武承君掃了她一眼
“承安也受了一些驚嚇,你去看看他有無大礙”
“……好,我這就上去”
眼下她不走也得走了。
公儀宣一走,武承君屏退下人,他往裏屋去站在床旁看著躺在榻上麵無血色昏迷不醒的人兒。
從一開始,他便認出她像誰,同是武將之家,武承君自是見過陳楚蔓。
宋沐羽對陳楚蔓情深義重,將她視為替身,藏了這麼多年。
他知曉此事時,一直秉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卻不想能和他們有如此羈絆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