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意外的折騰了一番,柳瀟瀟告別了曹夫人,曹府丫鬟正要將柳瀟瀟送出曹府,在走出曹府的過程中,經過曹府的一個院落,院子牆壁的一角好像有一個缺口,缺口有草木遮擋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來。
當柳瀟瀟她們經過時,剛好看到先前見到過的那隻野貓從那個缺口跑了出來,野貓從柳瀟瀟的腳下竄了過去,嚇了柳瀟瀟一個激靈。
本來柳瀟瀟不當回事,繼續往前走,走出一段時,忽然聽到身後有小男孩的聲音在召喚小貓,柳瀟瀟跟丫鬟都聽到了,一齊回頭看,隻見一個跟曹夫人兒子年紀約莫大的小男孩,身著湛藍的衣袍,從院落的缺口爬了出來,嘴裏“喵、喵”的叫著,看樣子是在尋那隻小貓。
這個小男孩剛爬出來,就看到他身後緊接著又爬出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孩,這個男孩額角有個深色的胎記,後麵爬出的這個男孩,低聲教育前前麵那個小男孩道:“不是不讓你到處跑嗎?若是被發現我們又要遭殃了!”
年紀小的男孩趴在地上依舊尋著那隻小貓,嘴裏道:“可是小喵跑了,我要把它找回來。”他趴著找小貓的過程中,領口垂出來一枚吊墜,那是柳瀟瀟沒見過的樣式,像是一柄勺子,在夕陽的照耀下亮閃閃的。
柳瀟瀟還從沒見過有誰將勺子當成墜子佩戴的,她正想上前看仔細,就被身邊的丫鬟阻止了,丫鬟先一步上前,凶狠的道:“誰允許你們出來的!趕緊回去!否則晚上就別想吃飯睡覺!”
兩個小男孩這才注意到前方轉角處的丫鬟跟柳瀟瀟,聽到丫鬟的聲音,他們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一溜煙的功夫就順著牆角的洞口爬回了院子裏麵。
丫鬟看著他們進去之後,轉頭笑著對柳瀟瀟道:“衛姨娘不必在意,不過是府上姨娘們所生的調皮孩子,衛姨娘這邊請吧,我送您出去。”
柳瀟瀟點了點頭,在轉身離去之前又看了一眼那個院落,她還是感到疑惑,這兩個孩子的口音聽著跟揚州當地的口音不像,長得更是跟曹休沒有半分相像,看來事有蹊蹺啊。
柳瀟瀟回到他們現在落腳的衙署之後,將陸寂單獨拉到一旁,講述了今日在曹府所見所聞。
陸寂聽完,眼睛一亮道:“當真?”
柳瀟瀟對他的反應很奇怪,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可是緊要的事?”
“當然緊要,我找了這麼久,原來傅言在這,難怪我找不到。”陸寂一副有重大發現的樣子。
柳瀟瀟不解:“傅言是誰?”
陸寂反問她:“你可還記得本王身上的毒從何而來?”
“自然記得,是京城春風苑的花魁玲瓏身上的毒。”
陸寂點了點頭:“對,可你有所不知,玲瓏本名傅黎,乃前朝傅太醫之女,先帝一駕崩,傅太醫就被抄家了,女兒被沒入賤籍,僅有的一個兒子傅言也下落不明,據本王查證,傅太醫手上有本王想要的東西,而且指控傅太醫的證據滿是漏洞,應是有人蓄謀除掉傅太醫,這些年本王一直在找傅黎跟傅言,沒想到剛找到傅黎,她就死了,如今終於讓本王找到傅言了。”
柳瀟瀟聽罷,隱隱猜到了,設計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定是太子,太子將人送到揚州,而揚州又都是他的人,所以陸寂才會查了這麼久都查不到。
“那另一個有胎記的男孩是?”柳瀟瀟繼續問道。
“若是本王沒料錯,另一個男孩是揚州都督喬平之子喬宜,喬平曾在京城戶部任職,當年宮宴上本王見過他一麵,那時他就帶著他這唯一的兒子出席,看樣子對他這兒子是非常看重。”
柳瀟瀟更加不解了:“既然是都督的兒子,又怎麼會在曹府呢?況且看那兩孩子的樣子,在曹府並不得自由,不像是去做客的,反而過得很不好,都督的官職在刺史之上,他曹休怎麼敢?”
陸寂冷笑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喬平在京中是皇上的人,後來調到揚州,也是皇上料到揚州都是太子跟三皇子的人,皇上想平衡局麵,故而將喬平調來坐鎮揚州。”
陸寂轉動手上的大扳指繼續道:“可本王的暗探打探到,自從去年初太子暗訪了揚州後,喬平私底下就開始給太子效力了,也是從那時起,皇上跟本王都再也收不到揚州真實的消息,皇上沒發現異樣,可本王卻不會任由他們如此下去,本王是時候去見一見那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