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傾頹,血月當空。
古香古色的長街上店鋪林立,屋簷下掛滿了各色燈籠,時有陰風吹過,燭影搖紅,在血色月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陰森。
“恭喜宿主綁定係統。”
“還有完沒完!這踏馬都第六遍了!狗係統不帶你這麼耍人玩的!!”
蔣容容穿著一身赤色月華裙略顯狼狽地跌坐在一灘血水裏,沾了血跡的稚嫩小臉顯然慍怒到了極致,伸手指著左手腕上的手鏈,出聲痛罵道。
回應蔣容容的是驟然劈落在身側的一道銀雷,血水導電,電得她汗毛直立,哆哆嗦嗦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就連束在腦後的馬尾也根根豎起,像極了一根人形引雷針。
“連說都不能說一句,真小氣!”狗係統居然走後門讓老天爺劈她,真夠不是人的,哦它壓根就不是人。
蔣容容輕聲低罵了幾句,見夜幕之上再次雷光閃動,立時住了嘴,認命地起身拍了拍滿是血汙的裙子,後撿起掉落在不遠處的鞭子,熟門熟路地鑽進一條巷道,像是要去找什麼人。
路上遇到了幾隻身形枯朽雙瞳泛白的死屍,放在以前要是蔣容容看到這種場景能嚇得叫出海豚音來,可她現在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果斷揮鞭繞在其中一隻死屍的脖子上,用力一拽,用藏在鞭子裏的薄刃割斷了其脖頸,連血帶肉地將整個頭扯了下來。
尤嫌不夠解氣的蔣容容憤憤地踹了一腳那顆頭,看著它滾進血水裏,要知道她可是在這些死屍手裏死了五次,整整五次啊!
那時候她剛穿過來,大腦有些宕機,呆坐在那灘血水裏,腦海中出現一道冰冷的機械音,“恭喜宿主綁定係統。”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兩隻尋著活人氣息而來的死屍一口咬在大動脈上,滾燙的血液噴湧而出,染紅了視線。
下一秒,她就又在那攤血水裏睜開了雙眼。
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恭喜宿主綁定係統。”
恭喜你……個香蕉菠蘿哈密瓜!
等她接二連三地死在死屍手裏,轉瞬又在血水中複活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特麼好像是個出生複活點。
直到第五次蔣容容才找到殺死這些死屍的辦法,那就是爆頭。
那是最順利的一次,她甚至還在這個鬼氣森然的小鎮裏找到了疑似同樣穿越而來的姐妹鍾情,為什麼會覺得那個手握長劍與死屍廝殺的小女孩是鍾情呢,還要歸功於小女孩手腕上帶著的手鏈。
在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前,蔣容容和鍾情在藏族寺廟遊玩時各買了一顆玉珠編成手鏈戴在手上,不同的是蔣容容那顆青中帶紅,鍾情的那顆通體冰藍,而那小女孩手鏈上也有一顆冰藍玉珠。
這玉珠就是帶她來到這個鬼地方的罪魁禍首,同時還是狗係統的綁定裝置。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跟姐妹相認,就被一隻死屍偷襲,再一次死回複活點。
於是就出現了她指著係統鼻子怒罵的場景,還挨了雷劈。
狗係統來來回回就那一句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多的,別人家的係統都牛氣哄哄金光閃閃的,怎麼到她這兒就隻會裝死不說話?
還不如沒有……
吐槽歸吐槽,死屍還是要殺的。蔣容容麻溜地解決掉眼前這些死屍後,往第五次找到鍾情的地方疾馳而去。
她一路揮甩著鞭子殺敵,動作從最初的生澀僵硬、揮鞭抽到自己到現在能一擊必殺,愈發像個久經沙場的小戰士,可她在此之前充其量隻是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普通人罷了,果然事關生死才能爆發無限潛能。
要是可以,蔣容容一點都不想要這種潛能,她隻想回到現代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蔣容容再次看到了疑似鍾情的小女孩,隻見她幹脆利落地揮劍斬落了死屍的腦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意外陡生,小女孩身後突然又出現一隻死屍,蔣容容想都沒想,立刻揮鞭纏上它的脖子,硬生生阻止它撲向小女孩。那小女孩見狀,不帶一絲猶豫地再度揮劍,隻見寒光一閃,屍首分離。
“鍾情!我是容容!”蔣容容收回鞭子,興奮地揮手跑上前。
見那小女孩警惕地盯著自己不說話,蔣容容二話不說擼起袖子,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那條手鏈,其中赫然穿著一顆青紅玉珠。
小女孩遲疑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冰藍玉珠,又看了看蔣容容的那顆青紅玉珠,突然問出了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清一色還是十三幺?”
“那我必然選擇杠上開花!”
沒穿越前蔣容容就是因為麻將才和鍾情成為姐妹的,一圈下來,倆人迅速發展出了深厚的牌友情誼,慢慢地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