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雲朵中發不出來太多光亮。
已經是深夜約莫兩刻半鍾,一個名為威城的小縣城裏的一處公認的貧民區裏,卻有一間破敗小屋依舊保留著光亮。
木桎目視著眼前的燭光,模糊又清晰,而燭光的背後是一對靈牌,燭光照亮了大片淚跡。
原來木桎的父母就在今天雙雙去世了,其去世的畫麵仍然在木桎腦海裏一遍遍播放著。
“哈哈,可笑的木桎這就是反抗我的下場,我就嘲笑你爹娘給你起名字的可笑幻想”身著盡顯尊貴的申領踩著樸樸布衣的木桎狂笑著說
被踩著趴在地上的木桎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的父母,沙啞的呼喊著自己在刑場上的父母,沒人知道他呼喊了多久以至於呼喊聲已經極小,隻留有滴滴口水在外流淌
刑場的旁觀者連連小聲歎息“可憐的娃啊,就因為頂嘴了城主的兒子父母就被行了放血淩遲之刑,以後就真成了孤兒,生存恐怕已經沒有可能了,過個把月又將一個家庭消失”
“哎~聽說就因為城主兒子看到木桎名字起的太過不平凡,罵了木桎父母失心瘋給自己孩子這麼低等的姓氏起了那麼不一樣的名字妄想自己的兒子一鳴驚人突破平凡的桎梏以及一些極度侮辱的話語被木桎聽不下去,否認了一句不是就遭受了如此的下場”
“是啊,不應該反抗呀!而且像我兒子就起名為木丁就希望家裏香火能續上就可以了啊!平凡才是好啊”
眼看著木桎的父母即將死去,申領心裏得到了滿心的安慰“哎呀木桎,如果還有以後切記老老實實這個恭敬的下等人,今天我大人有大量隻讓你做隻喪家孤犬,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木桎氣血攻心昏死了過去,等他清醒過來,隻有烏鴉的叫喚聲在陪伴他,緩慢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眼前是正在啃食父母手筋的烏鴉,木桎急忙匍匐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前驅趕父母身上的烏鴉,可如今區區的喪家之犬怎麼驅趕得走密麻的鴉群呢,最後他隻能抱著自己的父母無聲的瘋喊
燭光下的木桎再次從回憶中走出,他伸手觸碰著父母的靈牌“爹,娘。我能怎麼辦呢,你們耗盡所有才讓我從村裏走出來進到書院中,願望我獲悉那一點點靈則能一鳴驚人成為那遙不可及的大人,依稀記得你們為書院的孔師當牛做馬了二十年才能破例讓我偶爾進入到書院旁聽孔師講課,可我卻令你們……”
在木桎還未出生時,一對情侶就對未來充滿願景,“妙兒,以後我們有孩子的話,該給他起什麼名字好呢?”
“匠哥,雖然我們的姓氏低下但我不願我們的孩子名字太過平凡,也期望他能成龍成鳳啊!”
“說的是,妙兒我們回家問一問有學識的人給給我們出出主意,然後我們現在就要為他準備成龍成鳳的能力罷”
“好呀!匠哥,我家原本就是城裏那書院老師的下人,我們可以去當一些日子有希望為我們孩子求求旁聽的機會!嘻嘻,我們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們孩子成龍成鳳就真的很滿足了啊!”
木桎看著逐漸熄滅的燭火,一再的回憶卻令他眼中逐漸明亮,是憤怒的明亮“爹,娘,我會為你們報仇的!絕對會!不就是那遙遠的大人嗎?!我會成為世間所有人的大人,把申領全家全滅了給你們陪葬還要把所有不公全部滅掉!”
明月,在黎明前終於撥開雲霧,透出自己最後的光亮,迎來了白日透出來的黎明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