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是被別人陷害成貪官的,這他心裏很清楚,卻沒有人願意相信他。
陷害他的人還有著很大的能量,在被拘留期間不斷派人對他進行嚴刑拷打,拿著日照燈照射他的臉,不準他睡覺,不停用語言對他極盡侮辱。
在一次次皮鞋踩在頭上、拳頭打在身上、冷水淹沒頭頂的非人蹂躪後,倔強的林城也不得不承認了所有的指控。
在行刑的最後一晚,林城不斷地回顧自己的一生:自80年代末師專畢業後在老家的小學教了幾年的書,後因文筆出眾被南屏縣政協領導看中,調到政協辦公室從事文字工作,後曆任鄉長、鄉黨委書記、副市長、常務副市長、市長、地級市市委書記、並即將調任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直到此次被陷害落馬。
自己在職在位自認勤勤懇懇,剛直不阿,一心為群眾謀福祉、為百姓求利益,也曾獲得全國優秀縣委書記、優秀市委書記等重要榮譽,卻不料被奸人所害,大好仕途被斷送,連自己的性命也將終結於此,而那奸人也不知是誰,或許會一直逍遙法外,或者還會禍害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念及此,林城不免內心積鬱,憤懣不已,長歎命運不公,老天無眼,讓忠良者命喪黃泉,讓奸猾者一手遮天,他發誓但凡有絲毫機會,他林城一定要揪出真凶,嚴懲奸險,還自己以清白之身,還天地以浩然正氣。
想著想著,林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睡夢中似乎有一條長長的隧道,隧道前方閃爍著耀眼的白光。
及待白光閃過,他實現了重生。
林城一睜眼便是鄰桌鄧阿姨碩大的臉龐,連臉上厚重的粉底也清晰可見。
“你沒事吧,林城!你剛就像被附身一樣上下亂動,還吱哇亂叫,可嚇人了!”
看見鄧黎年輕的臉,林城也嚇了一跳,因為在他記憶裏,她應該於幾年前去世了才對啊,已經去世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莫非他林城也死了?這裏便是收容他魂魄的地方?
思忖到這裏林城趕緊四下張望,想知道死後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映入眼簾是個木質的房間,整體布置簡潔卻極為幹淨,狹窄的房間裏擺著3張木桌,桌麵坑坑窪窪,擠滿了文件,遠處是扇木門,門上有副對聯,上聯:梅開換歲 遐思亞運騰蹄誌,下聯:雪舞更春 難忘長征寸草情。
“亞運”二字讓他有些猶疑,但想不到更多東西,也隻好繼續往旁移望,想搜索更多信息。
隻見正堂中央擺著毛主席的畫像,下書偉大領袖毛主席,背景為紅色太陽。
再往下,赫然寫著八個大字:
政治協商,民主監督
林城不禁一驚,隨即喊出了聲:
“好家夥,連陰曹地府也有政治協商?!這裏也有多黨派嗎?”
“你在瞎喊什麼啊,林城,”厚重粉底的鄧黎張嘴了:“這裏是政協辦公室啊,你剛睡糊塗的還是怎麼回事啊,還陰曹地府呢,講得怪嚇人的。”
政協.......辦公室?林城滿是疑惑的腦袋更加漿糊了。
“這是哪裏的政協啊,我現在在哪裏啊,鄧阿姨你怎麼會在這裏啊。”林城終於一連炮的對鄧黎問出早在幾分鍾前就該問出的話了。
“這裏是南屏縣政協辦公室啊,你鄧姨我當然是在這裏上班啊,難不成是過來驅鬼的?倒是你啊林城,你是不是昨晚亞運會看多了,今天腦子看迷糊了啊,要不現在回去休息休息吧?”